,想让这个家,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陈默走上前,从她手中拿过扫帚。
“嫂嫂,我来吧。你累了一天,也受了惊吓,快去歇着。”
“我不累。”
柳清月摇了摇头,她抢过扫帚,抬头看着陈默,一双美丽的眸子在火光下,亮得惊人,“小叔,你今天……花的钱,是卖柴火换来的吗?”
她问的,是陈默撒在地上,用来收买人心的那些钱。
陈默点了点头:“换了七十文。”
“那……那剩下的呢?”
柳清月有些担忧地问道。
她可是看到陈默扔出去的,不止七十文,甚至还有银子。
陈默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到了必须让她知道的时候了。
他不能永远用“兄长的遗物”来当借口。
他需要一个,能与他共同承担秘密,也能让他彻底安心的盟友。
而眼前这个温柔、善良,却又无比坚韧的女人,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他拉着柳清月,走到了灶台边坐下。
他从怀里,掏出了那个装着九两多碎银和几百文铜钱的钱袋,放在了桌上。
“嫂嫂,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可能会觉得难以置信。但你必须答应我,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婉儿和灵儿,能做到吗?”
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柳清月看着桌上那袋沉甸甸的钱,又看看陈默那严肃的神情,心中一凛,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小叔,你放心,我生是你陈家的人,死是你陈家的鬼。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我死也不会说出去。”
得到她的保证,陈默才深吸一口气,将自己今天在县城的经历,半真半假地,娓娓道来。
他隐去了系统的存在,只说自己用那份“古法残方”,提炼出了一种品质极高的“雪盐”。
然后,他将这种盐,卖给了福临楼的管事,换回了十两银子的巨款。
之后,便是看到通缉令,换钱,买东西,以及从偏门逃出城的事情。
整个过程,他讲得平淡而冷静,仿佛在叙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但柳清月听着,却是心惊肉跳,一颗心全程都悬在嗓子眼。
贩卖私盐,被官府通缉,任何一件,都是足以让这个家万劫不复的滔天大祸!
当陈默说完,她早已是脸色煞白,手心全是冷汗。?看*书¢君~ *庚¢辛/醉_筷\
“小叔……你……你太大胆了!”
她看着陈默,声音都在发抖,“那可是私盐啊!是杀头的罪过!”
“富贵险中求。”
陈默的眼神,平静而深邃,“嫂嫂,你觉得,靠卖柴火,我们能躲得过张正的算计吗?能在这灾荒年里,真正地活下去吗?”
柳清月沉默了。
“不能。”
陈默替她回答了,“想要活下去,活得比所有人都好,就必须走别人不敢走的路。我们没有田,没有地,没有靠山。我们唯一的资本,就是我的脑子,和这份……从天而降的‘手艺’。”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
“嫂嫂,从今往后,我们脚下的路,会比今天更凶险百倍。但你只要相信我,我保证,路的那一头,是泼天的富贵,是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们的权势!”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自信和野心,深深地震撼着柳清月的心。
她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他明明还是那副清秀的模样,但她却感觉,他的身体里,住着一个运筹帷幄,睥睨天下的枭雄灵魂。
许久之后,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将心中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压了下去。
她伸出手,将桌上那袋沉甸甸的,足以招来杀身之祸的钱,推到了陈默的面前。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道:“小叔,我信你。从今往后,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但是……”
她顿了顿,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水光,声音带着一丝近乎哀求的恳切。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你若是出了事,我们这个家……就真的塌了。”
“好。”
陈默的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
这一个字,是他对她的承诺,也是他对自己立下的,最沉重的誓言。
他缓缓松开了怀中的孩子,也松开了与柳清月交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