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气氛,再次变得沉重起来。/二+叭¨墈′书?枉* /首¢发^
然而,陈默的脸上却依旧平静。
他伸出手,轻轻将婉儿嘴角的饭粒抹去,然后才抬起头,迎向柳清月担忧的目光,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嫂嫂,米吃完了,我们再想办法去挣就是了。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挣?”
柳清月苦涩一笑,“小叔,现在是灾荒年,家家户户都缺粮。我们没田没地,拿什么去挣?去镇上给人做短工,人家管一顿饭就算是大发善心了,根本不可能给粮食。”
她说的,是这个时代最残酷的现实。
“谁说要去给别人做工?”
陈默笑了笑,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们得自己想办法。开源节流,双管齐下。”
“开源节流?”
柳清月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有些茫然。
“节流,就是我们得省着吃,这袋米不能再像今天这样煮干饭,得顿顿煮稀粥,多放水,能撑多久是多久。淘米水也不能浪费,可以给婉儿和灵儿润润肠胃。”
陈默条理清晰地分析道,“至于开源嘛……”
他站起身,目光投向了屋外那片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荒凉的后山。
“……就是得想办法,从别的地方弄到吃的和钱。”
“后山?”
柳清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脸色微微一变,担忧道:“小叔,你的意思是……要进山?不行!那太危险了!山里不但有野兽,而且现在是灾荒年,有些饿疯了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她的话音刚落,婉儿和灵儿也紧张地抓住了陈默的衣角,小脸上写满了害怕。-精?武·暁,说¨王¨ `芜\错`内¢容^
陈默心中一暖,他知道她们是在关心自己。
他蹲下身,摸了摸两个小丫头的脑袋,柔声安慰道:“放心,我不往深山里去,就在山脚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捡些柴火,或者挖些野菜,说不定还能碰碰运气,设个陷阱抓只兔子呢?”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去后山是真,但目的却不是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兔子,而是为了那满山遍野在别人眼中毫无价值,在他眼中却全是生存点的“宝藏”。
“可是你的身体……”
柳清月还是不放心。
“嫂嫂,你忘了我今天吃的那个馒头吗?”
陈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露出一口白牙,“那是哥哥留给我补身子的,我吃了之后,感觉浑身都是力气,病早就好了。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天天缩在家里,让你们女人和孩子担惊受怕。”
他的语气坚定,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
柳清月看着他,发现眼前的小叔子,真的和以前那个病弱沉默的少年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最终,柳清月还是妥协了。
她知道,陈默说的是对的。
在这个家里,他已经是唯一的顶梁柱了。!二/叭.墈?书·旺/ *罪_歆+璋`节.更¨歆¨筷_
“那你……那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走远了,早点回来。”
她千叮咛万嘱咐道。
“放心吧。”
安抚好家人,陈默没有立刻出发。
现在天色已晚,月光下的山林更加危险。
他决定,明天一早再去。
一夜无话。
或许是胃里有了食物,这一晚,是陈默穿越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陈默便醒了。
柳清月和两个小丫头还在熟睡,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喝了几口昨晚剩下的冰冷淘米水,便推开门,迎着清晨的微光,朝着后山走去。
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村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户人家的屋顶冒出了稀疏的炊烟。
陈默绕过村子,很快便来到了后山脚下。
所谓的后山,其实就是一座光秃秃的荒山。
因为干旱,山上的树木大多枯死,只剩下虬结的枝干和遍地的枯枝落叶。
地上也长不出什么像样的植被,只有一些顽强的杂草和灰黄的泥土。
在村民眼中,这是一座一无是处的穷山,连砍柴都找不到多少好木头。
但在陈默眼中,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在心中默念:“系统,扫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