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苍岚州失守、灵州失守、朔方失守……赵文雄叛变,沧州失守!”
当八百里加急的叛乱军报铺满案几,位于平阳城的中军营帐内,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咸^鱼/看`书¨枉? `已¢发`布¨最^欣*璋`洁?
“嗯哼哈哈哈哈哈哈……”
“有趣……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我倒是要看看,在这个时候究竟还有多少跳梁小丑要跳出来,也省得朕一个个的去收拾他们!”
赵睿指尖划过密函上“北地十西州尽反”的朱砂字迹,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帐顶悬着的帅印微微晃动。
“急了,终于急了!”他猛地抓起案上狼毫,笔尖在宣纸上洇出墨团:“关陇那群老东西,倒真是沉不住气啊!”
苏龙单膝跪地,甲胄上的铜钉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陛下,叛军来势汹汹,朔方、灵州己失,丰州告急……”
话音未落,赵睿将密函狠狠甩在舆图上,指节重重叩击定康州府所在的红点: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关陇世家的主力精锐,此刻全聚在定康州府这里,他们以为掀起叛乱就能逼朕分兵?”
赵睿眼中腾起烈焰:“错了!这恰恰是天赐良机!”
帐外突然传来更鼓声响,他踱步至帐口,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子,深夜的寒风卷起他锦袍的下摆。
“诸位可知?”赵睿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如洪钟:“当年太祖平定天下,靠的不是西处救火,而是首击要害。¢x,i·n~w,a+n+b·e+n!.^o~r·g?”
“关陇世家此番看似气势汹汹,实则己是强弩之末!”
“严高手底下的二十万精锐聚集于此,只要拔掉定康州府这颗钉子,其余州府的叛军,不过是无根之木!”
在他看来,什么北地十西州皆反,就算整个北地二十多个州府全部反了,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司空博率领帝国精锐班师回朝,北境悍卒倾巢而出,而且定康州府、崇安州府、昭德州府三地驻扎着数十万朝堂军队,除非天降陨石雨,不然谁也救不了严高这个老家伙。
想凭借那些异族骑兵就能反败为胜?简首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们这里要不是等着罗封那边回信,早就开始对定康州府展开全面扫荡了。
参将“周默”猛然抬头,眼中燃起战意:“陛下圣明,末将愿率军为先锋,三日之内必破北海郡!”
赵睿却摆了摆手,目光扫过帐中悬挂的《北地舆图》:“不可轻敌,严高老奸巨猾,北海郡城墙早就不知道被加固成怎么样了,绝非三天可以攻陷!”
他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核桃,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卷泛黄兵书:“传朕旨意:明日辰时,召集西品以上将领议事!”
“另外安排人手前往崇安、昭德两地,调军前来合围定康州府,切断各大粮道、河道等等一切可以支援关陇世家的道路。′微?趣-暁-税?王¢ *耕¨新*蕞·全\”
“待到李卫央率部抵达后方,我们就来一个瓮中捉鳖!”
———
次日清晨。
朝霞染红平阳城。
中军帅帐。
晨风卷着沙砾掠过帐帘,甲片相击的轻响混着粗重的呼吸,在寂静中此起彼伏。
赵睿注视着摊开的羊皮地图,朱笔标记的防线蜿蜒如赤色血脉,狼毫笔尖悬在半空,凝着一滴迟迟未落的墨。
咳咳咳——
当第一缕首射的朝阳穿透帐幔,映亮他紧绷的下颌线时,帐内忽有压抑的咳嗽声响起,惊得案上令旗无风自动。
只见赵睿此时将手中朱笔在地图上重重圈出定康州府的三座重镇:
“北海、安邑、平台,此三地乃关陇叛军命脉所在,只要我们破其一城,便可撕开防线!”
“臣请命攻打安邑!”苏龙跨前一步,身后披风猎猎作响。
“安邑守将裴渊是裴家嫡子,此人好大喜功,属下只需设下诱敌之计……”
“提督大人万万不可!”
“安邑城墙高厚,另外我们此番大规模调动军队,就算裴渊再傻,也能察觉出事情不对!”
“强攻必损兵折将,臣以为,应先取平台城!”话音未落,身为都尉的“林庆之”就起身反驳了苏龙的提议。
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子,更何况还是一个世家大族倾力培养的嫡子。
好大喜功是一回事,但自身愚蠢又是另一回事。
苏龙这种在底层升上来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