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怎么就没良心了?”
“没良心还能在知道铁雄又出门之后,怕你一个人孤单,好心打电话喊你来啊。+小*税/宅/ _耕.辛`醉′全*”
大概是看吴魁有些消沉,陆万岁说话的语气也轻柔了不少,独眼中闪过一丝自责。
酒喝的有点上头,口不择言之下伤到了兄弟,他心里也不舒服。
两人在最风华正茂的岁月里,是携手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是可以把命放心交给对方的交情。
平日里虽然斗嘴顶牛,总是想打击一下对方,但是真提到了伤心处,心里也是难过的。
酒桌上的气氛一时间沉默了下来,陆万岁和吴魁的交情在场的老人们也都是知道的。
陆威无言,只是默默给老人们斟满酒。
……
“好了好了,老子道歉,这次是老子的不对。”
“你就看在老子曾经冒着炮火把你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面子上,原谅这一次。”
沉默了一阵的陆万岁端着酒站起身,向吴魁示意了一下之后一饮而尽。
吴魁斜着看了陆万岁一眼,端起酒杯轻声说道:“说的什么狗屁话,在这方面老子可不欠你的。”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吴魁站起身轻轻掀起了自己的上衣。
身前身后,伤疤纵横,很是恐怖。
“当年你莽撞冒进,中了人家的埋伏圈,被一炮炸的晕了过去。”
“是老子,冒死冲进去,在中了两枪的状态下背着你跑了出来。~餿.嗖_暁?税?惘? ·首+发·”
“要不是老子,你那次可就不仅仅是被弹片崩瞎眼那么简单了。”
“就老子浑身上下这一身伤,起码有一半是为了你。”
身形高大的吴魁站在那里,满身伤疤带着无尽的煞气,森罗一般让人感到心惊。
周围的老人们和陆威全都是一脸感慨。
就吴魁这一身伤,不管看过多少次,每一次该震撼的时候还是会震撼。
陆万岁的独眼中有无尽的回忆涌现,但还是不服气的站了起来,同样也掀起了自己的上衣。
与身形依旧挺拔健壮的吴魁不同,干瘦且有些驼背的陆万岁身上,纵横伤疤仿佛都是透过皮肉刻在骨头上,看上去更加可怖。
“跟老子比这个是吧,那你好好看看,老子身上的这些,有多少是为了你留下的。”
“这两个枪眼,你没忘记吧?”
“这是帮你挡的,如果不是老子,当时你的脑袋就开花了。”
说罢陆万岁转身背对吴魁,摸着后背从肩头到腰间的一条长长的刀疤。
“这一刀,是白刃战的时候老子帮你挡的,当时差点把老子劈成两半。”
展示完毕转回身的陆万岁满脸不服气,和吴魁顶牛一样的相互瞪着对方。
紧张的气氛在小小的屋子里蔓延开来。
昏黄的灯光下,浑身上下伤疤密布的两人,一个如同人间修罗,一个就像立地太岁。`优-品~晓_说/徃\ *首`发!
仿佛恍惚间将众人带回了绞肉机般残忍的铁血战场。
就在众人不知道该如何调解这两个喝酒上头的老英雄的时候,对视半天的两人忽然默契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个老王八蛋。”吴魁笑着将手边的一个瓶盖丢向了同样大笑的陆万岁。
陆万岁轻轻歪头躲开,指着吴魁笑道:“老子不和你一般见识,吃肉喝酒多舒服。”
“孙子,开酒,老子今天非把他放倒不可。”陆万岁轻轻扇了一下陆威的后脑勺吩咐道。
“好嘞。”陆威连忙笑着起身开酒。
这俩老英雄,他谁都惹不起。
“开狗屁玩笑,手下败将罢了,有本事放马过来。”吴魁大马金刀的坐下,豪气冲天。
见他俩没什么问题,几位老人也都悄悄松了口气。
平时愉快的相处都快让他们忘记了。
眼前这两个老人,可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
……
深夜,将邻居老人们全都安全送回家,又把彻底喝到睡着的陆万岁和吴魁安顿好。
收拾完桌面残局的陆威一个人坐在了老房顶上。
老天爷很给面子,一点风沙都没有。
纯净的夜空中,一挂在都市里见不到的璀璨银河横贯天际。
陆威抽着烟,大字型躺在房顶上看着夜空,眼神逐渐迷离。
西北苦寒,想出人头地就得走出去,比如他爹陆铮。
功成名就之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