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陈贵妃来找过斐月的消息一经送入皇后处,皇后立马差人来询问,彼时斐月正端坐在窗檐下头望着窗外扑簌簌的水滴——早些时候下了一场小雪,这才不过日头升上几分,那挂在屋檐上的雪便化成了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带着丝丝冷意。¢幻·想\姬/ \已.发+布_罪?歆/璋.截¨
子皓拎着比他大了一号的扫帚冲进来,“娘子,说是皇后娘娘那边儿的人来探病,咱们见是不见?”
斐月微微睁开因晒太阳而舒服的眯起的双眼,好笑道:“既是皇后娘娘的人,我们哪儿敢不见的?”
她站起身子,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引去会客堂。”
“娘子,您不是病……”
“对她们,不必。”
待换过衣裳,斐月独自行至会客厅内,小蝶早就殷勤的招待了起来,斐月进门打眼便瞧见一旁站着的秋叶,秋叶身边,则正端坐着一个身形瘦弱的男子。
男子背对着门口,斐月倒是一时没认出来,直至那“男子”听闻脚步声转眸之际,斐月方才神情一愣,顺势就要跪下。
“参见皇后娘娘。”
那方女扮男装的皇后起身,搀扶着斐月站起身来,“不必如此多礼,此行我既然换了这身装扮,也不过是为了能掩人耳目,不过既然已经到了你家,我反而是自在了一些。-精`武.小_税,旺¢ ?追*嶵?歆!彰_踕.”
斐月微微笑了笑,反搀扶着皇后坐回原位,这才在皇后的下首坐下道:“不知皇后娘娘圣驾,臣女有失远迎。”
“无妨。”皇后摇了摇头道:“本就是瞒着宫里人偷偷溜出来的,也只是听说你病了,才打算来瞧瞧你,如今看来,你这是……”
斐月摇了摇头,并未解释,便见皇后浅笑着道:“那陈贵妃若是知道你如今这样好好儿的坐在我面前,只怕要被气死了才是。”
“娘娘说笑,贵妃娘娘着人传召的时候,臣女的确是着凉了的。”
皇后目光上下打量了斐月一眼,复目色微闪道:“陈贵妃是……有孕了?”
斐月缓缓点了点头,就见皇后目色阴沉了一瞬,“难怪,难怪这几日皇帝日日去黎妃宫里,她也没动静了。”
望着皇后沉思的模样,斐月也大致能猜到她心里所想是何——她想让陈贵妃和黎妃相斗,自己再坐山观虎斗,却殊不知,如今陈贵妃也有了身孕,她与陈贵妃之间的较量才是重中之重。
一旁的秋叶听说陈贵妃有孕,亦然面露不屑之色,“怕不是装的,就是为了和皇后娘娘争宠罢了,娘娘不必将她放在心上。¢优^品?暁-税·网\ ,哽+辛′最,筷`”
听见这话儿,皇后眸中又泛起几分希望之色,她抬眸,似乎略带希翼的看向斐月,可那方斐月却是肯定的摇了摇头,“若她是装孕,此事就不该由臣女之口转述给娘娘了。”
屋中泛着几分昏黄的日光,皇后的面色也转而阴沉了几分,“竟是这样巧了。”
斐月没说话,只一双眸子悄然打量着戴星儿的面色,好一会儿,才见她长舒了一口气,“罢了,这也算是她的福气,她想与我争风吃醋,我倒也没必要。”
闻言,斐月也点头附和道:“娘娘说得对,到底您是正宫皇后,她母族再如何称霸朝中,她再如何得圣宠,也敌不过皇上与皇后娘娘十几年的情分。”
这话儿不轻不重的砸在了皇后的心口上。
她戴星儿与皇帝有十几年的情谊,那死去的季清月呢?
皇后心头升起莫大的危机,而这危机感,竟来源于一个还未在自己母亲腹中成型的胎儿。
她目色微闪了一瞬,方道:“月儿说得对,我没必要与她争风吃醋。”
话音落下,她忽而站起身,见状,屋中的其余几人也都半福着身子,便见皇后浅笑着看向斐月道:“今日也瞧过月儿了,见如今月儿身上并无大碍,我也就放心了,该是早些回宫,免得被人偷偷发现的好。”
斐月点头道:“恭送皇后娘娘。”
便见皇后领着秋叶出去,“不必相送,免得引人生疑。”
斐月站在原地福身,目视着皇后盈盈离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晌午过后,称病的斐月终于出现在济世堂内,彼时济世堂内仍旧人满为患。
纱帐后头的尧舜忙得大汗淋漓,“斐月!你总算是来了,你若再不来,我怕是要被累得旧病复发了!”
斐月连忙赔着笑,“小女唤人做了些点心,尧神医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