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宸很清楚宋老夫人的意思。/2^叭+墈·书/王′ +庚.辛!最-全-
对南糖,他应该放手的。
可他每次准备放开她的时候,看见那双嵌着星光的眼,他又不舍了。
一直偏执地认定,南糖便是害了哥哥的人,将她留在身边,看着她,折磨她,也只是为了抚平心里的伤痕,以藉慰躺在病床上的哥哥。
宋宸自以为的理所当然,此刻却被宋老夫人轻轻翻开。
面对满目疮痍的真相,宋宸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做何为。
宋老夫人已经看见他连喝了三杯,又伸手去碰旁边放着的茶壶时开了口,“你哥哥若是知道你这样,他不会高兴。”
是啊,哥哥怎么会开心呢?
那个女人可是哥哥放在心尖上的人,曾经哥哥为了跟她在一起,不惜推了家里最看重的联姻,并当着众人的面许下这辈子哪里都不去,只留在宋氏。
哥哥牺牲毕生最在乎的自由来换取他心尖上的女孩,他替哥哥开心,也替哥哥难过。本以为哥哥这样选择是没错的,谁曾想一场意外来临的车祸。
不,若不是当年哥哥为了救她,也不会遭遇车祸,导致现在都还躺在病床上。
这一切都是南糖欠下的。
她欠哥哥的!
哥哥不能亲自向她讨要该有的一切,但他可以!
宋宸猛然从椅间站起,“他不会知道!”
“小宸!”宋老夫人面露愁容,“你若是真喜欢那丫头也就罢了,奶奶非但不会拦着你,还会帮你们一把。\白¨马*书!院` \免!沸_岳+黩*可你现在这样,奶奶是真的担心。”
她顿了顿,回头看着宋宸,“我是真怕你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宋宸垂眸,“奶奶,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就那么确定当年的事是她所为?”宋老夫人又问:“我瞧着那孩子眼里挺干净的,不像是那种功于心计的。”
宋宸微微皱眉,“奶奶,你一向待人和善,总是习惯将人往好里想。而她,并没有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宋宸不想宋老夫人再继续盘问,但她毕竟是家里他最亲近的长辈,即便不想回答,可她问起,总是要开口的。
宋宸出了茶室,便又给齐铭打了个电话,催促他快些。
南糖再次醒来的时候,手臂上多出个针管,上面连着吊瓶。
她这是怎么了?
好好的怎么就觉得头晕乎乎的了?
南糖确认自己之前并未生病,到这山间茶室来,也一直活蹦乱跳的,可怎么就突然起不了身了?
仔细想了许久,最后想到昨晚遇见的那个小贼,似乎在跟他搏斗以后,她便感到力不从心了。.求′书+帮, ~追′嶵,鑫~璋-结.
难不得那小贼是对她下毒了?
这样的想法刚在南糖脑中产生,很快又被她否定了。
当时那小贼可是赤手掐的她脖子,若真下毒,他只能将毒涂在手上,只是看着还算精明的小贼会这么笨吗?
一定还是她自个儿遗露了什么。
南糖努力回想,突看见虚掩着的门开了,一个人从门口洒进的白光中走入。
脚步很轻,走得不算快。
南糖略抬头,便看清姗姗而来的人。
“宋老夫人。”南糖试着从床上坐起,跟在宋老夫人身边的阿和见了上前扶了一把,南糖这才坐好。
“想喝点水吗?”见她薄唇上多了层乳白色的颗粒,宋老夫人关切地道:“喝点水会好受些。”
虽这样问,可南糖还未表态,阿和却已经将倒好的温开水递来。
“谢谢。”南糖抿了几口,觉得实在没味,又放下,“本说好天一亮便走的,却没想到我躺在你床上睡了一天一夜,实在是对不住了。”
她一个年轻女子,占着宋老夫人的床不说,还让宋老夫人和跟在她身边的阿和替她跑进跑出,打从心里觉得愧疚。
南糖想表达谢意,可伸手摸了摸兜,却只摸到一枚硬币,尴尬,再不敢将手从兜里拿出,努力想下一句要说点什么好,还未想到,却听见宋老夫人说:“等身体养好些再回去也不迟。”
迟倒是不迟,只是她更怕宋宸没见着她发火。
若是将他惹毛了,真把他在南氏的股给撤了,那她可就真难了。
再说这茶室,身边满头银发面目慈祥的老人,还是宋宸的亲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