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问一次,”苏言蹲下身,军靴踩在刀疤脸己经变形的手腕上,声音像淬了冰,“那辆面包车去哪了?”
刀疤脸痛得满脸是汗,却仍咧开带血的嘴冷笑:“当兵的...吓唬谁呢...”
袁帅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铁拳带着风声砸向面门。+丸′ ! \鰰?占+ *耕?鑫′嶵¨筷,
“砰!”鼻梁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两颗带血的牙齿飞了出去。
袁帅刚挥起拳头再打过去,刀疤急忙求饶:“别,别,我说,我说。”
“东...东郊...”刀疤脸含糊不清地哀嚎,血沫从嘴角溢出,“老化肥厂...西区仓库...”
周睿一脚踹在他腿弯处:“具体位置!”
“红...红色铁门...”刀疤脸像摊烂泥般趴在地上,“有...有喷漆标记...”
苏言与两位战友交换眼神,袁帅会意,又是一记肘击砸在刀疤脸后背。
“还有呢?里面多少人?武器?”
“十几个...都有刀...”刀疤脸抽搐着,“山鸡...山鸡有枪...”
苏言站起身,拍了拍作训服上的尘土:“你们在这等警方,我现在去救人。”
“你疯了?”周睿一把拽住苏言手臂,作训服下的肌肉绷得铁硬,“他们都有刀!还有枪!”
袁帅首接横跨一步挡住去路:“至少等支援!”
夜风吹动苏言的短发,他目光扫过地上呻吟的歹徒。~x+i_a.o^s¢h¢u^o/c,m-s?.*n.e¢t′
“等警察过来,孩子可能己经被转移了。”他声音很轻,却像出鞘的军刺般锋利,“我们是军人。”
三个字像重锤砸在周睿胸口。
他松开手,从战术腰带上抽出军用匕首塞给苏言:“拿着。”
袁帅突然一拳砸在路边树干上,树皮簌簌落下:“妈的!”
他红着眼睛掏出手机,“两小时没消息,我们就杀过去。”
苏言接过匕首,寒光在月光下一闪而逝,他将匕首别在腰间,目光坚定:“相信我。”
苏言点头,转身走向歹徒留下的摩托车。
发动机轰鸣响起时,周睿突然追上去:“苏言!”
摩托车尾灯在夜色中划出红线,苏言回头,看见战友站在飞扬的尘土里,衣服被风鼓起像面旗帜。
“活着回来!”周睿的喊声撕心裂肺。
苏言点点头,身影转瞬消失在道路尽头。
“你说他能找到那个仓库吗?”周睿第三次检查手枪弹匣,金属部件在他手中发出咔嗒声,“刀疤脸说的位置太模糊了。”
袁帅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着简易地图:“东郊废弃化工厂,西区红色铁门。”
树枝突然折断,“问题是东郊有三个旧化工厂!”
两人沉默下来,夜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格外刺耳。~齐.盛_晓,说*徃! .埂^新,罪+快,
远处被捆住的歹徒发出呻吟,袁帅烦躁地又往他嘴里塞了块破布。
“他不会出事。”袁帅声音突然坚定,“他可是带着我们屡次创造奇迹的人。”
周睿重重地点头。
两人不约而同望向东方,那里天空泛起鱼肚白。
·········
东郊废弃化工厂的轮廓在月光下像具腐烂的巨兽尸体。
三米高的围墙上,残存的铁丝网像毒蛇的獠牙般扭曲着。银色面包车碾过齐腰高的荒草,停在一扇锈蚀的铁门前。
门上的红色油漆剥落成血泪般的痕迹,“严禁烟火”的标识被喷漆涂改成狰狞的鬼脸。
“开门!老子回来了!”山鸡踹了脚车门,惊起几只乌鸦扑棱棱飞向血月。
铁门吱呀着打开时,铰链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一个纹着蜘蛛纹身的秃头探出头来:“哟,山鸡哥,这次货色成色不错啊!”
后备箱被猛地掀开,羊角辫小女孩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拽出来扔在地上。
她粉色连衣裙的肩带己经断裂,露出青紫的肩胛骨。
“妈妈...我要妈妈...”小女孩挣扎着爬起来,泪水在脏兮兮的脸上冲出两道白痕。
山鸡反手一巴掌甩过去:“闭嘴!”
小女孩像断线风筝般撞在轮胎上,惊恐地闭上了嘴巴。
另一个昏迷的小男孩被刀疤脸扛在肩上,脑袋无力地耷拉着,嘴角挂着干涸的血迹。
仓库内部比外表庞大得多,像头贪婪的巨兽张开的消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