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人不必如此着急为她遮掩,我若没有证据,便也不敢孤身一人在宣政殿前死谏,以求文武百官,看看清楚她的嘴脸!”
“啪”地一声,张素瑛打开了手中的盒子,高举过头顶喊道,
“烦请诸位大人看看清楚,这之中到底是何物!”
众人屏息望去,见盒中赫然放着半枚虎符。_a-i/l+e·x^i?a*o~s_h`u_o~.\c¢o?m′
身后群臣中有人倒吸了口凉气,云怀月只挑了挑眉,身形未动。
“所以你想说什么?”
“殿下倒还真沉得住气啊。”
张素瑛笑出一双梨涡,
“诸位大臣对战前争论不欢而散之事,定极为清楚。公主她光明正大向太子殿下索要虎符未果,便铤而走险,伪造虎符,调动沣州营大军,意图谋夺皇位!”
“张素瑛,你药可以乱吃,话可不兴乱说。本宫瞧你是得了什么疯病,在此胡言乱语。”
云怀月盯着她汹涌着疯意的双目道,
“谁人不知陛下将虎符给了东宫?本宫手中的虎符,乃皇兄当夜亲手所赠,府上的小厮和皇兄手书均可作证,那夜皇兄亲自来寻之事。~二′八,看?书*旺, \无+错^内~容~”
“呵,你府上的人,自然只听你的话。东宫上下悉数知道,那夜太子从未踏出东宫一步!如今证据就摆在眼前啊,公主殿下。”
“若你坚持这个说辞,大可将你那处的虎符,同我手中的这块一验便知。”
张素瑛那双美目挑衅地盯着她。
她没想到张素瑛颠倒是非的能力如此深厚,气得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
正欲开口,温琢却扯住了她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低语道,
“不可验。她这般挑衅于人前,定早已做好了准备,太子赠你的那块,极有可能是假的,先拖延过去,咱们再想办法。”
她眉心微动,冷睨着张素瑛道,
“虎符乃是皇家重物,怎可轻易示人?你说本宫谋夺皇位,可陛下所宣的那道明旨,乃陛下亲口所述,芳缨姑姑代笔,加盖玉玺,本宫从未干涉!”
“陛下亲口所述不假,只不过是受你胁迫罢了。除非,能让我等亲耳听见陛下所言。′d′e/n*g¨y′a!n-k,a,n\.*c-o+m·”
张素瑛已知晓陛下连夜出宫之消息,只是故意激她。
“陛下如今正待养病,岂能容你叨扰?”
“那就只好烦请殿下一验虎符。方法有二,公主总不至于无一可用吧?是心虚,还是害怕?”
“虎符尚在姜临处,他重伤昏迷,未曾见好,待他苏醒,本宫定与你一验。”
云怀月骑虎难下,只得先按温琢所说——
拖延。
青潜在一旁耳语道,
“殿下,蓝姑娘曾来报过,姜公子已醒。”
“我知道。”
她飞快轻语道,
“不过张素瑛一定会派人去打听,你隐蔽些,去告诉蓝昼,不管他醒没醒,暂且都给我装没醒。另外,寻个机会,让姜临扮作你,回咱们府上去,你替他装上一时半刻,容我问清原委。”
张素瑛见她向青潜吩咐什么,心中更有把握,扬唇冷笑道,
“那就希望殿下莫要出尔反尔,早日交出虎符。”
她转身,即刻向一旁安排好的洒扫宫人嘱咐道,
“先行一步,去姜临养伤的偏殿,看他到底醒没醒来。一定要赶在青副统领前头。”
宫人四下环视一番,急忙匆匆离去。
因身为洒扫,颇为熟悉宫中地形,很快便至姜临养伤的那处偏殿,恰巧碰上刚合上殿门欲走的蓝昼。
“姑娘!”
那宫人唤住蓝昼。
她眼珠骨碌一转,即刻想到个方便探听的法子,上前行礼道,
“奴婢是公主派来特意询问姜将军伤势如何的,他可有醒来?”
青潜身为副统领,此时在宫中翻墙,定十分惹人怀疑。只得光明正大地穿过宫中廊道,去探望姜临。
偏偏今日似有人特意安排般,向他问好之人接踵而至。
他随口应和着,心中火急火燎,一路赶至那处偏殿,却恰好见一宫人先他一步,问出方才那句话。
他心下一沉,忙匿在柱后,一边观察,一边盘算。
是要将这人绑走,还是该将她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