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得知她的身份,反应甚是机敏,立刻行跪拜礼,
“不知公主殿下亲临袁府,殿下千岁。′d-u¨s_h,u′8/8..\c?o′m_”
云怀月盯着伏在地上,披金戴银的女人,越发觉得她左右逢源。
按照礼法,皇子皇女只有封了王爷与长公主,才能与皇后共唤千岁。
她此次虽是奉姜后懿旨办事,暂行亲王之权,但终归,只是一位公主,还唤不得千岁。
杏儿如此奴颜媚骨之态,也难怪袁照喜欢。
云怀月见潜入内院的目的达到,起身嘱咐,
“既如此,袁大人便好生休息吧,本宫与夫人同去即可。青潜周慎,你二人在此处等待。”
“公主,随妾来吧。”
杏儿婀娜娉婷地为她引路,待离开了主厅范围,她悄悄打听道,
“方才是何人与你在屋外争执?”
杏儿斜望她一眼,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
“公主问这作甚?”
她故作一副风流八卦之态。
“本宫一路在这袁府的深宅大院中,见每院风景皆不相同,倒是独具一格。,零·点+看_书/ ¨首?发′思及方才夫人与门外争执之人,性格亦是不同。唉,真是不知袁大人这金屋,究竟藏了多少娇人儿!”
“公主讲话,怎同那些臭男人一般?”
杏儿虽如此说,但却解了顾惮,
“老爷府中佳人甚多,除了妾与那刚争执过,不得宠的夫人外,还有梨儿,桃儿,桔儿,荔儿.....”
“为何皆以果子命名?”
“其实妾原本是有姓名的,只是老爷为方便识人,顺口给起的。”
“那夫人曾为何名?”
话及此处,杏儿一改之前的娇媚跋扈,多了几丝黯然神伤。
“放着妻室不当,给人做妾的,都是可怜人,哪有什么好名字?不过贱名一个,不谈也罢。”
戚芷璃……
她念其原名,对那叫“梨儿”的妾室,更是上心了几分。
“哟,我当是谁呢?你不憋在你屋中抄那佛经,怎地今天偏生跑出来了?怎地,想见见贵人?”
杏儿隔着老远,尖声讥讽。¢齐′盛^晓!说?枉? ¢庚*薪+蕞`全.
云怀月闻声望去,见拐角的廊上,站着一位穿碧色纱裙的姑娘。
姑娘苍白的脸上未见血色,身体羸弱纤瘦,似随时可随风归去,倒是比“病重”的袁大人更病上三分。
她见杏儿冷嘲热讽,并未出言与她针锋相对,而是行了礼,乖觉地站在一旁,为二人让出一条路。
“哼!”
杏儿走至她面前,轻蔑地哼了一声,而后昂首阔步,接着引路。
云怀月走的慢,听见身后那柔弱女子的侍女忿忿不平道,
“姨娘,你惯受她的欺负!大家都身为妾室,凭何她就拽上了天!”
“别说了,我这身子......”
那女子之后说的话飘散在了风里,她也未能听清。
“公主,这便是妾的房间。”
杏儿娇娆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而后粲然一笑,推门进屋,指了指精致的茶桌,道,
“公主稍坐片刻,妾去给公主寻套新衣裳。”
云怀月坐在桌前,目光打量着屋中的装潢,堂皇富丽,倒是与屋主人的气质分外相似。
她斟酌片刻,开口问道,
“方才那位夫人,是何人?”
“她啊,叫梨儿,是个病秧子。公主可离她远点,莫被过了病气。”
杏儿掏出两个箱子,将衣裙摊了满床,头也不抬地答她,手中未停止翻找。
果真!
梨儿与她心中所想的戚芷璃模样甚是相符,温柔敦厚,平易醇和。
她得想个法子,能与戚芷璃说上话。
“喏,公主,这是妾能找到的,最为端庄的衣衫了。”
杏儿将衣裙双手奉上,面露难色。
云怀月换了衣裳,才知为何杏儿有如此表情。
杏儿因是宠妾,平时穿着打扮甚是勾人,常凸显女子的美好曲线,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风情彰显的淋漓尽致。
虽给她找了个已是遮得最严实的海棠红缎裙,却仍是勾勒出了少女的身段。
她近日过的清苦,人也瘦了几分,站在铜镜前,艳丽的海棠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