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含热泪,打量了一圈云怀月,
“还好公主你没事,不然青潜百死莫赎!”
云怀月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了一声,替她回应了青潜。·卡¨卡′晓/说`惘` ·最*新!章,結~更′辛-快*
温琢笑了笑,招呼众人,
“既如此,咱们先吃了烤鱼,再去与援兵会和,安置下来。”
“好!”
略填肚子,三人由青潜引路,来到宜君县令的驻兵处。
宜君县令白廉清已是一把年纪,头发花白,见了云怀月,便跪下磕头,泫然欲泣,
“老臣护驾来迟,还望公主莫怪。此处山匪横行,老臣已派人与其缠斗数次,仍是未曾将其拿下,不料今日却令公主受惊,是老臣之过!老臣之过呀!”
“无碍,老县令请起。”
云怀月亲手扶起白大人,一行人踏上回城的路。
“公主若不介意,就在老臣家中住下,虽比不得宫内舒适,但也乐得清静。”
“如此,便多谢县令了。”
一路进城,云怀月看向宜君县的街道,虽是受灾闹饥荒,但路面还算干净,也无灾民聚众闹事。/二+叭¨墈′书?枉* /首¢发^
想来是郑大人和白县令治理有方。
白府装潢甚简,奴仆仅二人,因他们一行人的到来,倒显得颇为热闹。
白老夫人端上一些自制的腌萝卜和白粥,同他们道,
“贵人见谅,县里受灾,家中也没甚吃食,委屈诸位了。”
她自打入了西北之境,经历了一连环的险事,已是许久未好好吃饭,觉得这清粥小菜也别有风味,
“夫人手艺真好!”
白夫人笑开了花,
“公主走时,要多带走一些腌萝卜。”
饭后,她站在自己的院中,望着皎皎明月,想起那些侍卫拼死守住最后一道防线的模样,颇为伤怀。
一件披风轻柔地披在她身上,
“西北风大,殿下当心着凉。”
她侧首看向温琢,他一如既往地站在她身后半步,似是在静静等待她开口。
“我与这些侍卫,不过相处数日,他们拼命护我,而我却连他们的尸骨都不能收敛,任由他们埋骨荒郊。.8^4\k/a·n¨s·h`u\.`c/o*m_”
“他们并非因你而死。”
“此话怎讲?”
“他们是死于信仰。他们忠于公主,是相信公主的所作所为,是他们的心之所向。”
“可我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亦是命啊。”
“公主能这么想甚好,那公主就需记得,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他们公道。”
“你也觉得山匪有异?”
温琢点了点头。
“虽不知幕后之人是谁,但公主此行,是以赈灾之名。他竟冒如此风险相阻,只怕是这背后的桩桩件件,非同小可。”
“万事小心。”
二人异口同声,随即又相视一笑。
“明日我需早起,与郑大人一同赈灾,你与我同去。对了,带一把显眼的兵器,给我撑场子。”
“怎么不喊青大人?”
“我派他去暗查城外的山中是否有不妥之处。”
“公主思虑越发周全了。好,明天我定讨一把长剑。”他低笑道。
天还未亮,云怀月便早早来到郑大人的施粥棚。
郑大人早已到了,正在棚中坐镇指挥。
她见小厮扛着一袋白米倒进大锅中熬煮,只是这白色中却夹了些土色。
“住手!”
她快步上前,喝住了小厮,用手抓起一把白米,却见里面混了泥沙,凌厉道,
“这种东西,如何能食?”
小厮被她的呵斥吓了一跳,忙跪地求饶,
“公主,这是大人之命,小的们只是按吩咐办事,公主饶命啊!”
郑大人忙颠颠的跑来,
“哎哟殿下,您不在府上歇着,怎地来这么早。”
“郑大人,本宫不是来出游的。”
她提高了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皇粮中掺沙,便是利民利国的赈灾良策?待我回去禀明母后,你不怕官帽不保?”
郑书巽跪在地上,长叹一口气,
“唉,公主也莫怪老臣说话不中听。您自幼锦衣玉食,又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