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将姜后逼迫他的阴诡手段告诉她,只是答,
“皇后娘娘命臣加入洞烛堂,臣不识好歹,因此受了点苦头。·9*5·t`x?t...c\o!m*”
她闻言蹙眉,
“我听青潜讲过,我知道洞烛堂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那公主想让臣去吗?”他抬眼问。
“不想。”
“为何?”
“洞烛堂能活到现在的人个个阴险狠辣,你会如履薄冰。”
温琢从她眼中看出一丝担忧。
“但臣能以一人之危,解天下之危。”
他不会如其他酷吏一般,一味当姜后的爪牙。
他既身涉险境,断不会让忠良落难。
“我进宫去劝母后。”
“面对皇后娘娘,臣别无选择。”
“温琢,你不怕死吗?”
云怀月着急起来,抬高了声音。
“公主,你是不是忘了,臣也曾立身朝堂之上。”
云怀月看向他,他的眼中有着一往无前的坚忍,那是她不曾见过的神情。,墈^书^君~ +毋.错?内?容/
“臣不能把宸国的刑狱,交予洞烛堂的无心之人,眼睁睁看着忠良受害,人心惶惶。任凭他们大行冤狱,把罪行昭昭,变成世间正道。”
云怀月一言不发望着他,此刻,他该是想起了孟元秋老先生吧。
这些时日的相处,她似乎逐渐忘记温琢本就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他有理想、有夙愿,只是一朝沦为了她的裙下奴。
“臣不是在帮皇后娘娘,臣是在帮世人。公主也一样,不然也不会救梅姑娘他们。”
“可你本有更好的路能走。”
“没有了。”
他静静地望着她。
“从刑部大牢走出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臣此生要行的是一条艰难的路。”
“皇后娘娘和公主,作为女子,顶着世人非议,亦要身涉朝堂,于现在的情形而言,不也是一条艰难之路吗?”
她反复咀嚼这句话,随后释然笑了笑,
“是啊,我们本就是一样的人。”
我们本就是一样的人。
温琢似乎从这句话中寻到了一丝慰藉,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已经近了一点点。¢微·趣~暁~税- ^追·蕞¢新_璋.节?
云怀月来到贡院前街的茶楼,吩咐茶楼老板,将前五名的名单公布张贴。
渐渐,茶楼前聚集了众多学子,但议论声都集在那名叫周慎的人身上。
“哈哈哈,周慎那厮,也配前五?”
“不过投着让他闹笑话罢了,不料还真的前五了。”
“周慎,你这该不是凭脸上的榜啊?谁人不知,昭凰公主最喜美男!”
云怀月坐在楼上,本无意他们的讨论,听见此言,探头往下看去。
人群熙熙攘攘挤着一位身着蓝色布衫男子。
他衣料甚是普通,但浆洗的干净。
他眉梢锋锐,如同墨写,不似温琢的温润疏淡,倒是透出孤傲之感。
他开口讥讽回去,
“你这话说的,难道其余上榜四人,皆奇丑无比不成?”
此话一出,被他们追捧的另一位公子哽住了,拿书敲了一旁起哄之人的脑袋,
“谁说就他脸好看的,小爷我长得也好看!”
周慎不屑地瞥他一眼,领了银子,转身离去。
云怀月饶有兴味地看戏,见他欲走,忙吩咐到,
“青潜,带他上来。”
她倒的茶还未凉,青潜便带人来了。
“姑娘,你找我何事?”
他眉目冷冽,透着防备。
青潜刚想开口纠正身份,被云怀月眼风制止。
她佯装讶异,显得甚是体贴,
“公子,我看众人皆奚落你,可是为何?”
周慎见她无敌意,松了神情,
“无事,我是瀛州人,来京城不久。因我爹是名小仵作,没家世也没银钱,还懒得奉承,便得罪了些人。”
“可公子分明是得了奖呢!”
他眼中浮现起一丝懊恼,
“我本不想参加这比赛,不知是谁替我报了名,拿了我随便写的诗稿,还给我投进了前十,分明是想让我出丑。”
“你为何不想报名?”云怀月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