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韫倒是大大方方任他们看,她又不是见不得人受不得惊的闺秀,她见过士农工商,也见过地痞流氓,有陆明时在旁坐镇,这些武夫反倒显得比她还拘谨有礼,只敢抬头瞥一眼,就匆匆领命出帐。,我/的.书*城_ ¢蕞¢歆_璋^结*更′欣·快·
陆明时还在一旁替他们辩解,“此次你带来的军饷着实解了我燃眉之急,他们心里感激你,想来拜谢一番,你多担待。”
孟如韫说道:“都是赤诚之人,应当是我敬他们,何来担待一说。”
陆明时闻言一笑,“你啊。”
“我怎么?”
陆明时见此刻无人相扰,飞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天生是将军夫人的料。”
“有些人还不是将军呢,口气倒是不小。”孟如韫回敬道。
陆明时眉梢微挑,“那矜矜说说看,想当什么将军夫人,镇北将军?征北将军?骁骠将军?”
孟如韫单手托腮望着他,“若只是想想,那有什么意思?”
“可此事也急不得,须待我立了战功,向朝廷请封。眼下戎羌还算安分,估摸着怎么也要过个三四年才行,”陆明时一脸为难的神色,“不如你先把夫人当了,然后再当将军夫人?”
孟如韫知道他惯爱占她嘴上便宜,闻言哼了两声,浑不在意,“好啊,当就当。-我^得¢书\城. !醉*新`章/结^庚¨薪`筷^”
随口一说寻开心罢了,三番五次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然而她不知道陆明时有心算计她,要的就是她似真似假的玩笑话。
孟如韫在帐中休息,醒来时天色已昏,帐中静悄悄的,外面却举火游动,一片热闹。她只当是临近年关,掀开罗幕一瞧,却见陆明时大张旗鼓地带着人往这边抗箱子。
箱子里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套女子样式的婚服,一套正红色的胭脂水粉,还有满头凤钗金步摇,新娘子手持的玉团扇。
孟如韫惊呆了,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陆明时道:“添妆。”
“添——”孟如韫脸色一沉,气也不是笑也不是,“陆明时,你也太荒唐了。”
陆明时心虚,见沈元思正支着脑袋与众人一起看热闹,先把人都赶出了营长,拉着孟如韫到一旁细细商议。·顽_夲_鰰`戦^ ¢庚`新/最!全,
“成亲这事,我也是三番五次同你确认过的,是不是?”
孟如韫不认,“我还以为你在同我说笑!”
“说笑?”陆明时神色微变,正经道,“矜矜,君子三不戏——父母,婚姻,身后事。我怎么可能拿你我的婚事调笑呢?”
孟如韫:“……”
她转身去仔细翻看箱子里的东西,婚服应该是比着她旧衣的尺寸做的,虽然不是千金难买的料子,但做工精细、样式繁复,绝不是短短几日能赶工完成的东西。还有那些胭脂水粉、珠玉珐琅……
孟如韫稍稍一想就想通了,陆明时不是心血来潮,或许早在她今年开春来北郡时,他心里就憋着坏,一边装作说笑套她的话柄,一边悄悄准备东西,要打她个措手不及。
孟如韫将箱子合上,冷笑着对陆明时道:“你同我说实话,这事还有的商量,你再油嘴滑舌,顾左右而言他,我明天就离开北郡,找兄长给我作主!”
她一句话拿捏住了陆明时的软肋。
陆明时之所以藏着掖着,就怕她在给长公主的信中说漏嘴。岚光兄长若是知道他安了如此了不得的心思,说不定会将孟如韫召回去,让他一辈子见不得,甚至是给她另行安排婚嫁。
“好好好,我说我说!”
营帐外,沈元思带着向望云、赵远等一众军中兄弟趴在营帐门口等消息,突然听见里面传来“扑通”的一声响。
向望云和赵远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沈元思拄着拐,幸灾乐祸地“嘿嘿”两声,“听听,我给我娘跪下时也是这个响儿!”
陆明时从不怯于同孟如韫说真话,她要听,他便从头到尾,一字一句说给她听。
当初得知她就是孟家的女儿后,陆明时就想着早日完婚,去阜阳拜会老师时请老师给他们做主婚人,奈何老师不同意,要他先立业再成家。
后来的日子聚少离多,她在自己遥不可及的地方赴险,又有岚光兄长从中作梗,自那以后,陆明时心里始终悬着。
孟如韫气鼓鼓地坐在木箱上,陆明时跪坐在她面前,目光柔和地仰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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