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你起来吧, ”宣成帝叫他来是有正事要说, “今日太子闯宫一事,你可知晓?”
季汝青道:“干爹在路上时同奴才说了。_躌*4?墈!书\ ?蕞,芯.璋+劫^庚~鑫\筷¢”
宣成帝问他:“朕让你监视两宫六部,那你可知太子今日为何会闹这一出?”
季汝青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份章奏,恭敬呈给宣成帝,“臣请锦衣卫监督六部,请二厂监督两宫,这是他们近日来的动向,臣已按时间整理成册,请陛下御览。”
宣成帝接过章奏,尚未打开看,心里已有几分满意。
季汝青在内书堂读过书,写得一手不错的字和文章,这一点比只有忠心和体贴的马从德更得宣成帝的心意。且季汝青虽有学识,却没有朝堂那群文官的半分酸腐气,不会拿伦理纲常那一套来拂他的兴致,前几日宣成帝拿一些旧的被留中不发的奏折让季汝青试着批红,季汝青的批语与他心里的态度竟不谋而合。
宣成帝正在考虑过段时间让季汝青代自己批红。
他打开季汝青的章奏开始看,章奏记录的很详细,将能打听到的六部主事的行踪全都记载了下来。~优¨品,暁\税′王· \勉~肺^悦¨犊,宣成帝眼下对这些人没什么兴趣,一目十行地扫过去,待看到长公主和太子的地方才细细地瞧。
“这几日昭隆真的没出过公主府?”宣成帝疑惑。
“据锦衣卫查探,长公主近日确实闭门未出,昼夜在佛堂内抄经唱诵,为陛下祈福,”季汝青顿了顿,“当然,也有可能是行踪隐秘,未为锦衣卫窥探到。”
宣成帝叹了口气,继续往下看,待看到太子的行踪时,缓缓皱眉,思索许久,又往前翻阅刚刚扫视过的内容。
“太子,兵部尚书钱兆松,马军都指挥使何钵,这三人竟在同一天都去过城外的锦柃山庄?”宣成帝疑声问道。
季汝青道:“据锦衣卫查探,确实如此,不过这三人并非同一时间前往。”
“若同时而往,说不定只是喝酒纵乐,偏偏要岔开时候掩人耳目,反倒可疑,”宣成帝冷哼一声,“可曾查探那锦柃山庄里有什么?”
“这……”季汝青跪地请罪,“那山庄防守颇为严密,奴等无能,暂未探道。*萝¨拉,小.说· ?埂¢新¢罪`全+”
“东宫储君,兵部尚书,还有马都指挥使,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古怪,朕还没死呢——马从德!”
马从德忙上前来,“陛下请吩咐。”
宣成帝从身上摘下一块玄色玉佩扔给他,“拿着这个去找李正劾,限他明日之前查探清楚锦柃山庄里的古怪。”
马从德领命而去,季汝青仍恭谨地跪伏在殿中,静待宣成帝问询。宣成帝有些焦躁地在内室里走来走去,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抬手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
“这个逆子!”宣成帝恨声骂道,“朕刚一病倒他就迫不及待要代朕秉政,今日又闯福宁宫看朕死了没有,朕看他这个太子是当的不耐烦了,若果真如此,朕就成全他!”
东宫里,萧道全回去之后狠狠发了一通火,侍奉的人吓得不敢靠近三尺之内,好容易捱到王翠白回来,纷纷退出殿外,留二人机密议事。
“你今日去探查长公主了,情况如何?”萧道全急切地问道。
王翠白连水也来不及喝便说道:“臣安插在长公主府的眼线有了消息,说长公主名义上曾为陛下广寻天下名医,但找到大夫后却并没有送进宫的意思。”
“如此说来,父皇装病的事,她果然也知情?”萧道全冷声问道。
“长公主自回临京后并不常在佛堂诵经,近日却频频前往,咱们的眼线探知她名为抄经,实际与人在佛堂内暗会密谋。咱们的人不敢靠的太近,隐约只听见了‘何钵’、‘戎羌连弩’、‘陈州军’、‘里应外合’等字眼。”
听着这些词,萧道全心中愈凉,仅存的一点侥幸被毫不留情地浇灭。
“如此说来,长公主真的从始至终什么都知道,她与父皇……合谋骗孤?”
萧道全觉得十分荒唐可笑,“萧道全啊萧道全,你堂堂一国太子,在他们眼里到底算什么东西?他们才是一家人,你到底算什么东西?”
王翠白也深深叹了一口气,劝道:“父不慈姑不仁,此非殿下之罪,殿下切勿过怒伤身,如今一切尚有转圜的余地啊殿下!”
萧道全颓然许久后突然起身拔剑,将殿内摆设乱砍一通,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