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阳谋,长公主已经料定,只要我不想拉东宫和程家下水,就必须做这把刀,”程鹤年无奈一笑,“昨夜子珏兄已经写好了折子,参徐断劫杀朝廷命官,我也该回去写折子参徐断贪污了。·0`0`小¢税-旺. \首-发?此事我已写信向父亲说明,他自会与太子殿下商议,弃车保帅,也是无奈之举。”
七月十四日,在两淮安抚使陈玄石的亲自护送下,程鹤年一路快马从钦州赶到了临京,他先回了趟程家,程知鸣的书房里,太子萧道全早已等候多时。
程鹤年将自己写好的折子给萧道全过目,折子里弹劾了两淮转运使徐断私贪官铁、贪污受贿、劫杀朝廷命官等罪状,太子看时频频皱眉,将折子一合,递给程知鸣,“程阁老也看看,孤觉得子逸话说得太重了。”
程知鸣看完后面无表情地问太子:“殿下难道还想保徐断?”
“徐断蠢货一个,死不足惜,可两淮是孤的钱袋子,为了保你的宝贝儿子,让孤折了摇钱树,阁老觉得合适吗?”萧道全声音微冷。
这话说得颇令人寒心,但程鹤年面上不显,只上前恭声劝道:“此番是长公主要向您发难,明天就是筑坛祭天大典咱们若没个决断,恐怕长公主会在大典当天揭露此事,届时难免牵扯到您。-r¢w/z+w¢w\.*n,e·t_”
“你觉得折一个徐断进去,孤的好姑姑就会满意吗?”
程鹤年道:“长公主是否满意不重要,重要的是让陛下满意。您今日将折子递上去,请求严惩徐断等人,一来可以昭示您的清白公正,二来也可以先发制人。既然陛下已经收了折子,若长公主明日再在大典上提此事,那就不是为公而是徇私,执意要给您和陛下难堪了。”
萧道全思索了片刻,道:“子逸说的有道理。孤等会就把折子递进宫,若陛下让内阁处理此事,程阁老,徐断对孤还有用,你看着从轻发落吧。”
“徐断死罪难逃,殿下若只想保两淮财政,不如换个人。”程知鸣说道。
萧道全道:“虽然此事攀扯不到孤身上,但徐断毕竟曾是我手底下的人,他刚出事,就算是为了避嫌,父皇也不会答应再让我的人掌控两淮。”
“别人都不合适,可有一个人合适。.求′书+帮, ~追′嶵,鑫~璋-结.”
“谁?”
程知鸣道:“殿下觉得犬子如何?”
“你说子逸?”萧道全与程鹤年俱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萧道全笑道:“程阁老不愧是程阁老,这算盘打的真响,孤辛苦谋划,倒是给你程家做了嫁妆。”
程知鸣道:“殿下言重了,程家的也是殿下您的,眼下除了犬子,您手里的其他人,恐怕都不太合适。”
程知鸣的话落在了萧道全的心坎上。若是徐断刚倒台他就又推了个太子党上去,无异于把刚洗干净的泥再糊到身上,告诉别人两淮贪污案他也有份。可若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萧漪澜的人掌控两淮,他更不甘心。
眼下唯有程鹤年是最合适的人选,他上折子揭发徐断贪污案,这件事里没人比他更清白。推他做两淮转运使,既名正言顺,又能重新把控两淮。
萧道全有些心动,但也有顾虑,“可子逸毕竟年轻,还是个新科进士,在钦州任通判未满一年。两淮转运使可是从三品,朝中多少人盯着的肥差,会不会难以服众?我看迟令书那老狐狸第一个不答应。”
“只要殿下您点头,剩下的事,仆自会周旋。”程知鸣道。
萧道全点点头,“阁老若是有本事给自家挣个转运使回来,孤自然乐意跟着沾光。”
程鹤年闻言上前拜谢,“谢太子殿下提拔,子逸定不负殿下期望。”
萧道全茶喝得差不多了,收下折子,从后门乘小轿离开程家,要回宫将弹劾徐断的折子递给宣成帝。沈元思趴在不远处的屋顶上看见太子的小轿离开后,点了个人去给陆明时报信,自己继续守着,又过了约半个时辰,他看见程鹤年也自后门而出,沈元思从房顶上跳下来,远远跟了上去。
程鹤年径直去了江家,他没叩门惊动江家的人,只站在不远处等着,没一会儿便看见青鸽拎着药包走过来。
青鸽瞧见他,吓了一跳,“程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程鹤年说道:“我有事找阿韫,劳烦让她出来一趟。”
“那……那……我进去问问。”青鸽忙进去通传,过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孟如韫自江家走了出来。
她看见程鹤年,面上神情十分复杂,示意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