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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挥手,苦涩的石头就化作了洁白的雪盐!他画张图,笨重的木犁就成了日耕十亩的神器!”
许都,相府。
曹操看着暗探呈上的密报,一掌拍下,身前的案几应声开裂。
“曲辕犁?工分制?”
“这个江源,究竟是何方神圣!”
冀州,袁绍大帐。
谋士许攸捻着短须,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主公,此人不可小觑。若能为我所用,霸业唾手可得!”
一时间,天下风云汇聚南阳。
稷下学宫,成了这乱世中唯一的应许之地。
流民、工匠、寒门士子
他们拖家带口,跋山涉水。
朝着那传说中的卧龙岗,蜂拥而来!
短短一月,稷下学宫的人口,由最初的百馀人,激增至三千!
整个卧龙岗,成了一座喧腾鼎沸、生机勃勃的巨大工地!
这一天,学宫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
来人一身青衫,气质儒雅,下颌却微微扬着,自有一股傲气。
“在下徐庶,字符直。久闻江源先生大名,特来拜会。”
他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落入了正在指挥众人开荒的郭嘉耳中。
郭嘉眼皮一跳。
徐元直!
水镜先生司马徽的高徒!
他不敢怠慢,立刻将徐庶引到一旁。
可徐庶的视线,却被工地上那面巨大的工分兑换表给牢牢钉住了。
他盯着那面巨大的工分兑换表,眉头越拧越紧。
上面赤裸裸的利益交换,让他眼中的审视,渐渐化作了不加掩饰的鄙夷。
终于,他按捺不住了。
他猛地转身,面向所有挥汗如雨的流民,朗声开口,声带质问。
“诸位!在下有一事不明!”
“圣人教化,讲仁义,尚礼信!以德服人,方为大道!”
“此地规矩,却事事言利,处处算计!以蝇头小利,驱使百姓劳作,与逐利商贾何异?!”
“此等唯利是图之法,岂非悖离圣人之道,诱人心堕入贪欲之渊?!”
声如洪钟,一席话,让喧闹的工地霎时死寂。
所有人都停了手里的活计,茫然地望向这个突然发难的读书人。
郭嘉面色一沉,刚要开口。
一个平静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你说的,不对。”
江源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
他看着徐庶,目光沉静。
“我且问你,何为仁义?”
徐庶傲然挺立:“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此乃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此乃义!”
“说得好。”
江源点了下头,伸手指向一个正将杂粮饼掰碎了喂给孩子的母亲。
“你同她讲仁义,她只想下一顿饭能喂饱怀里的孩子。”
他又指向一个刚用工分换了新锄头,满脸都是褶子的老汉。
“你同他讲礼法,他只盼着多垦两分荒地,好在入冬前给婆娘添件厚衣裳。”
江源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衣衫褴缕,眼中却重新燃起光亮的流民,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锤!
“《管子》有云: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连肚皮都填不饱,连命都快保不住,你跟他们空谈仁义道德,高论家国大义,不觉荒谬吗?!”
“我江源的道,很简单!”
“先让他们吃饱饭,穿暖衣!让他们能用自己的双手,堂堂正正地站起来,活出个人样!”
江源一步步上前,逼视着脸色煞白的徐庶,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告诉我,徐元直!”
“让天下百姓,先活下去!”
“这,难道不是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