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雨都冲不掉那鲜红的颜色,可见他伤得很严重,却不知道是伤到哪里了。*5*k?a_n+s¨h¢u~.^c?o^m~
“你撑着点,救护车很快就来,会没事的,你会好。”她抑制微抖的声线,安抚他,尝试搀起他的身体。
他摇头,拒绝任何人搀扶。
没用了。
进海岛得坐船,救护车根本上不了岛。
就算他们现在坐船离开,去医院挂急诊,也来不及。
他的身体,他最清楚。
“雷雨夜好冷,明天……会不会出太阳?”
可惜,他好像再也感受不到阳光了。
微弱的呼吸中,他执念一般攥着叶枕眠白皙的脚踝。
沾满水珠的长睫虚颤,目光落在她那条红绳铃铛脚链上。
而他的左手腕,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红绳铃铛手链。
天边电闪雷鸣,两条红绳铃铛被映得鲜艳似血,夺目耀眼。
像极了一套情侣配饰。
叶子权亲手编的。
这样的好东西,连林修宜都没有。
他微微勾了勾苍白的唇角,心头仿佛就满足了。*r·a+n′t?x¢t../c¨o¨m¢
可又始终觉得不甘心,觉得有遗憾。
觉得想为自己再争取一点点。
“阿枕。”
“命给你,你再、再看我一眼……”
叶枕眠呆滞的盯着他,呼吸窒住,心脏仿佛被揪紧,生疼得厉害。
眼圈像被薄子离后背的鲜血浸染过,红得一塌糊涂。
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泪,流得放肆。
“你的命当然是我的,所以我不准你死,你不能死,你给我撑着,医生很快就会来,你会没事。”
他惨然一笑,无力地摇了摇头,将快溺出唇边的血腥气咽回去。
对不起,这次好像……不能再听你的话。
内心,好像还有什么没得到满足。
他任由叶枕眠将自己抱进怀里,索取属于她的温暖,轻扯她的衣角。
“我想、想听你再……”
再唤一声阿离……
白得透骨的指尖,松了衣角。
无力垂落。,墈^书^君~ +毋.错?内?容/
雨落在他身上,溅起最后一支舞,诉说此生狂热。
徐月白哭到绝望,跪倒在薄子离跟前,一遍遍声嘶力竭的喊。
“爷?您别吓我,您醒醒!我求求您……别睡好吗!”
叶慕思惊惶的瘫坐在地,满脸自责,也在哭,“对不起,我刚才应该回去找你的,真的对不起……”
“薄子离?”
“你又想骗我?”
叶枕眠抱着他,贴着他冰凉的额头,喉间哽得近乎失声,“是你说祸害遗千年,像你这种坏到骨子里的男人,怎么能死……”
“爷,眠眠小姐,救护车无法上岛,坐船离开可能要……”
跑回来汇报的薄家保镖们,狠狠怔住。
话音戛然而止。
一时间。
海岛上全是悲恸绝望的哭声。
狂风大作,锈迹斑斑的独木桥,铁链叮当作响。
电闪雷鸣,照亮桥面蜿蜒血迹。
雨滴飞溅,散不去那铁锈血腥。
…
“眠、眠眠……”
不远处,男人嘶哑的嗓音,打破那股令人崩溃绝望的气息。
声音是从桥头传来的。
几个薄家保镖率先回神,就看到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一路从桥的对面,拖着血路爬过来,背上驮着一具裹着黑袍的尸体。
“是林先生!”
“林先生逃出来了!”
几个保镖立刻跑过去接人。
林修宜目光所及,只有正抱着薄子离的叶枕眠。
“眠眠,蝮蛇……死了,我做到了,我帮你……报仇了。”
像是此行的使命,他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完这句话。
“林先生?”
“林先生晕了!”保镖们立刻将人抬回船上。
蝮蛇的尸体,被遗忘在雨泥地里。
叶枕眠缓缓抬起眼,远远凝视蝮蛇的尸体,滔天恨意迅速席卷每一根神经,侵蚀她所有理智。
稳稳放下怀中已经身体冰冷的男人,她抄出薄子离亲手递给她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