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驾驶位的车座椅,游到叶枕眠身边。!g+u+g+e\y/u_e!d?u·.?c.o?m·
晚上太黑,水里透不进一点光亮。
他只能摸黑顺到叶枕眠的安全带,帮她解开束缚。
车沉得太快,再不逃出车里,会活生生憋死在冰冷的凌江里。
薄子离摸黑搂住她的腰,捏捏她的脸。
没反应。
呛水晕了?
顾不得多想,他带着叶枕眠游出车里,往水面上游。
胸腔憋气快承受到极限了,薄子离隐约能看到江面上零星的光影。
哗啦一下,风声窜入耳里,他浮出湍急的江面,环顾岸边。
因为水流的原因,他们已经在凌江下游,早就看不见刚才那伙杀手的身影。
高楼大厦透过来的光影,让他能依稀看见叶枕眠的脸,“没有我的允许,你想死还没这么容易。”
旱鸭子还敢把车怼进凌江,她真是够疯的。
刚说完,胸口突然一阵剧烈刺痛。
他低下头,发现叶枕眠根本没晕,睁着眼,右手不知何时握了一块碎玻璃,正狠狠扎在他心脏处。?x·g+g¢d+x~s\.?c~o,m′
江岸上那些五彩斑斓的灯光,折射进她那双墨色狐狸眸里,没有任何涟漪,幽沉冰冷,只有无尽的漠然与恨意。
薄子离震惊的盯着她,扯了扯嘴角,笑得牵强讽刺。
“恩将仇报?”
好歹今晚救了她。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坏女人。
身上那些浸了江水的刀伤,此刻都不及这块碎玻璃来得扎心。
叶枕眠面无表情的跟他对视,“你刚刚说,江音跳楼的事,想听我再解释一遍。”
“那我告诉你,她是自己跳的,我当时甚至想拉她,没能拉住。”
“她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她拔出扎进薄子离心口的碎玻璃,发力,又扎了他一下:
“但是,我养父母的死,还有从前追逐你十年的那个叶枕眠,都是被你害死的。”
“薄子离,这是你欠我的。”
她眸色寒凉,语气讥讽。
薄子离轻拢俊眉,掩住眸底的痛色。_s?j·k~s*a/p,p~.?c*o?m-
“你养父母的死,是罪有应得,这都要赖到我头上?”
还有她坐牢的事,当年虽证据确凿,但他只是想要她的道歉,他想过帮她摆平……
一桩桩、一件件陈年往事,积压在胸腔,心口处沉甸甸的疼。
叶枕眠是真的怒了,“你才是罪有应得,也最该去死。”
她狠辣的拔出那块碎玻璃,再次扬起手。
手腕却被薄子离一把握住。
男人冷笑,“我今晚如果死在凌江,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
话落,他扯着叶枕眠的手腕,双双没入水中。
江水冰冷,疼痛也是清晰的。
薄子离纹丝不动,放任江水逐渐吞没他的五感,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
冷,全身骨头都快冻僵。
生命力仿佛在一点点流逝。
黑暗中,一束微光照进眼底,唤醒了叶枕眠的思绪。
“姐姐,你总算醒了!”
叶慕思一把抱住她,紧张担忧的心情总算能落下。
她虚弱抬手,摸摸叶慕思柔顺的粉头发。
嗓子很疼,她声音嘶哑的问:“怎么回事?”
“昨晚姐姐一直没回来,我不放心,听司机说薄子离跟你单独去了江边,我就带保镖去找你,没想到刚好看见姐姐的车冲进江里……”
差点没把她吓死!
她打电话报了警,也呼叫了救援。
但昨晚那批杀手溜得太快,警局抓回去的,都是现场被打晕打残的杀手。
叶子权震怒,正在亲自调查这件事。
叶枕眠虚弱的咳嗽两声,环视病房,“昨晚?”
“对,这才开春多久,那江水多冷啊,姐姐发烧昏迷,幸好没有受什么伤,醒得还算快。”
她没有受伤,只是呛了水,所以醒得快。
那……薄子离那个狗男人呢?
嗓子火烧火燎的疼,叶慕思连忙递来一杯温水,一点点喂她喝下,服侍周到。
缓了缓,叶枕眠才虚声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