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修远,我最后再说一遍,镇子不大,敢来我风月斋门口抢生意的,没一个有好下场。”
他的语气虽然不重,但其中却是将人贬低到了极点。
然而沉修远却只是拄着木杖站着,不怒反笑的开口:“杜掌柜这话我记着了,下回若真有个好下场,您可别红了眼。”
杜瑞生被他这话噎了一口,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你想干什么?”
“光靠那锅破猪肉,也配跟我谈条件?”
他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摆足了架子。
沉修远看着他,眸子里那点笑意却缓缓收了回去,似是也耗尽了耐心:“杜掌柜,我知道你不信,可你若真舍得错过了”
说到这儿,他随手柄手里那半罐热汤重新封了封,动作不急不缓,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也罢,今儿个这街口小摊子的银子,兴许比某些酒楼赚得都快些。”
他的语气中尽是随意,象是在村口树下唠闲话一般,可话尾却带了股子针尖般的味儿,字字磕得杜瑞生脸上肌肉直抽。
周遭还站着几个看热闹的小贩,听见这句话,下意识的干咳了几句。
他们忍不住憋笑,埋着头不敢出声,怕被这位掌柜瞪上。
杜瑞生本就阴沉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指节攥得死死的,扇骨险些被捏断。
“沉修远,你”
“我怎么了?”
沉修远却偏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点调笑似的意味,象是完全没把他这掌柜放在眼里。
说完他也不看人了,拄着木杖转身就走,步子虽慢,却干脆利落。
杜瑞生看着他那背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扇子“啪”地合上又打开,来回折了几次,嘴里骂了句脏话。
镇口这条街开了这么多年,谁敢当他杜瑞生面阴阳怪气?
可偏偏他又不得不承认,这瘸子是真有点本事。
原本那锅腥膻的猪下水,换谁都捏着鼻子嫌弃,可到他手里竟能翻成香得勾人肚皮的肥卤。
酒楼里后厨那几个混饭吃的庸厨子,怕是比不得这半瘸子。
杜瑞生骂完胸口起伏了几下,还是咬了咬牙,拉下了脸扯着嗓子叫了一声:“沉修远——”
他深呼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