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和尚道士等免税人口,剩下的总量也不会少,两三千万肯定是有的。
想到大明定下的丁税,成年男子是每年七钱,这得是多少银子啊。
当然,这也只是他们坐在这里计算的数字,下面官员其实根本收不上来这么多。
因为明朝的户籍制度,让分户变得很难。
所以经过二百年繁衍,洪武朝许多本来就几口人丁的“户”此时名下人口可能已经是几十上百人。
而他们在向官府上报人丁的时候,当然不会据实上报,打点负责的官吏,人丁就变成六七成,之后这笔丁银再分摊。
在其中,难免还有愿意服徭役的,比如一些轻省的徭役,如给官老爷抬轿子、看门等,服役就可以免丁税。
毕竟,明朝的丁税其实就是从徭役中分派出来的。
官员品级到了,官府要配轿夫,两人或四人,也可折银自雇。
魏广德一直都是折银,他家里有人做这些事儿,可有些小门小户的官员上任,没那么多人手,就得用这些服役之人做下人。
在明朝中后期,因为这种简单的分摊方法闹出个么蛾子,让官吏为此灰头土脸,毕竟各家各户情况不同。
有些人家富足,分摊这点银子不难,而对于穷苦的族人,分摊这点银子可就非常艰难,于是族内矛盾爆发,被拱出来,参与的人都落不到好果子吃。
于是,中后期,在分摊丁银的时候,又增加了家庭财富的分配。
大致是四六开,四成丁银直接按人头分摊,剩下部分按各家财力再分摊,富裕的多出点,穷苦的少出点,也算是族里的帮扶政策。
这种情况下,族长和甲长里长的地位也得到提高,最后就是丁税减少。
明朝许多隐户,其实也就是在这里面。
所谓隐户,并非是躲进山里,而是就在身边,只不过官府文书上没有记录。
据说,江浙一带隐户盛行,有些地方甚至达到十比一的程度。
“当有千万两,不过自此以后朝廷也不能再勾徭役了,以后发大工就得从这笔银子里出。
所以,一条鞭法后,田赋和丁银最好还是分开记录,方便收支。”
魏广德开口说道。
张居正改革时,只是把部分徭役摊派编入一条鞭法中,但仅如此,就在两年时间为大明朝廷留下三百万两盈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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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包括因为考成法和整顿驿站中涉及兵部的部分,这些银子以前都是太仆寺常盈库收支。
在嘉靖朝时,常盈库每岁结馀约十六万两,而到了万历初年猛增至四十馀万两,其中既有边境战事减少,因为战马损失小而节省下来的马价银,也有整顿驿站剩下的驿马银。
万历朝战事减少,战马损耗也小,据说常盈库二十年时间就积攒千万两白银,使太仆寺常盈库库银高达二千馀万两。
后世都说张居正改革是大明朝廷财政盈馀千万两,其中约五百万两实际是常盈库存银,而户部太仓库当时存银七百馀万两,当期应支出三百馀万两,结馀三百馀万两。
两年时间,不仅实现收支平衡,补上亏空,还能结馀三百馀万两,可见当时因为把徭役摊入田亩后朝廷实际收入有多高。
而在此以前,徭役都被视为地方收入,不解朝廷。
听到魏广德爆出千万两丁银的数字,张居正还好,老早就已经计算过,或者说内阁阁臣早就已经算过这笔账了,但就是冯保已经面色潮红。
好吧,困扰大明朝廷数十年的财政赤字问题,似乎在一条鞭法改革后就会彻底解决。
不止于此,还能有数百万两银子的盈馀。
户部已经空荡荡的老库,很快就会因为有这部分收入而再次充裕起来。
“双林兄,虽然增收千万两,可别忘记还有开支。
对那些人来说,这就是赤裸裸从他们口袋里抢钱。”
魏广德提醒道。
“嘶
总算知道何为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