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值得调查。”
“附议。”
“这些野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我看是想死了。”
“那个死灵皇帝,必须得到处罚,不能让更多人探究和模仿。”
“应该派出军队根除他们。”
会议快速讨论。
“那个局域。”议会长开口,“是谁负责?”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会议桌末尾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一位负责城郊拓垦的议员,原本就因紧张而显得苍白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如同死人般煞白。
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地从他的额头滚落,浸湿了衣领。
他颤斗着双腿,几乎是挣扎着从座位上站起,然后“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上。
“会议长大人—是,是我负责的局域。”他的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议会长微微向前倾过身体,目光落在跪伏于地的拓垦议员身上:“在你管辖的局域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恳请会议长大人法外开恩,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我——”拓垦议员语无伦次地磕着头,额头与坚硬的石板碰撞,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咚咚”声。
议会长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古并无波的冷漠。
“人们总是在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之后,才乞求着原谅。”他声音不大,“却从来不知道,从一开始就不要犯错,不是吗?”
“附议。”
“附议。”
“附议。”
“附议。”
会议全票通过。
议会长站起身,缓缓举起了手杖。
手杖的末端,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寒光。
下一瞬,他猛地将手杖向前一送。
跪伏在地的拓垦议员身体猛地一僵,双眼难以置信地圆睁,口中涌出一股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
他甚至没能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便软软地倒在了自己汇聚而成的血泊之中,死不目。
那根黑色的手杖,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被手杖杀死,在城邦人眼中,这是最耻辱的死法。
整个会议室,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零点看书 庚芯罪全
议会长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蚁。
他平静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的丝绸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杖尖端沾染的鲜血。
他擦得很仔细,很认真,仿佛在完成一件无比神圣而庄严的仪式,每一个动作都慢得令人心悸,令人室息。
直到将手杖擦拭得不沾染一丝血迹,他才将那块手帕折叠收起,目光再次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些因恐惧而深深低下头颅的议员们。
“现在,谁愿意替他去处理这个小小的麻烦?”
会议室里,众人面面相。
议会长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一名距离那具尚有馀温的户体最近的卫成统领身上。
“你。”他随手一指,“你所管辖的卫成局域,距离他负责的拓垦区最近,那这个烂摊子,就由你来收拾吧,做得好,你就是下一个拓垦议员。”
被点名的那位卫成统领不敢有丝毫的尤豫和迟疑,连忙从座位上起身,应道:“遵命,会议长大人!”
议会长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坐回了主位的阴影之中。
“安稳。”他再次强调,声音轻得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城邦的安稳,高于一切。”
被点名的卫成统领,在会议结束后,脚步沉重地走出了议事厅。
直到冰冷的夜风吹拂在脸上,他紧绷的身体才略微放松了一些。
这是机遇,也是考验。
他的一名随从,一个同样身着制式甲胃的年轻士兵,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大人,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