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宫女害怕道:“此事可要告诉公主殿下?”
说实话,她们在长乐宫当差这么久,也是头一回遇见这种事!
沉霜宁沉吟片刻,道:“先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对方费尽心思进来,却没有伤人,难不成是谋财?
不一会儿,阿蘅拿着什么东西过来。
“小姐,我在桌上看见的。”
阿蘅一手捏着信,一手拿着个鹿皮腰封。
沉霜宁靠坐在软卧上,拆开来看到是谢临的信,面上的凝重猜疑瞬间化为了喜意。
还真是心有灵犀。他才念着他,就收到信了。
看来那人只是来送信的,她真要感谢他。
沉霜宁一天的阴霾都消散了好些。
她敛了神色,朝那两名宫女说道:“今夜之事不要惊动公主殿下,你们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明白了吗?”
两名宫女连连点头,此事说白了也是她们的过失,姑娘不想追究,她们都谢天谢地了!
说来也怪,明明眼前的女子只比公主殿下大两岁,也是个闺阁女子,可有时候从那身上散发的气势却一点也不象少女所有,就譬如现在,挺震慑人的。
宫女心下对沉霜宁更加敬重。
宫女走后,只剩阿蘅在她身边。
“原来是送信来的”阿蘅忍不住抱怨道,“把她们打晕就算了,怎么连我也不放过?疼死了。”
阿蘅心想,一定是萧世子身边那个讨人厌的青峰!
沉霜宁没有言语,只坐在烛火旁看着手里的信,眼神柔和,看得也仔细,嘴角噙着笑意。
谢临没事,她也总算安心了。
阿蘅却不解道:“小侯爷送腰带来作甚?”
沉霜宁拿起那鹿皮腰封,脸颊却有些红了。
解束腰玉带,遣人送归妻。
男子远征送女子腰封,是夫妻间才会有行为,是以贴身之物寄相思。
沉霜宁解释给阿蘅听,阿蘅反应过来便炸毛了。
“小侯爷怎么能占小姐便宜呢!他又不是姑爷!”
沉霜宁连忙捂住她的嘴,“嘘!小点声!”
只是这表情分明是很受用的。
萧景渊并未离开。
他立在偏殿外的树上,本就一身玄衣的他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耳力和目力都极佳。
忽然感到一阵兴意阑珊,扭身离去。
沉霜宁躺回床上时,却在想着方才沐浴时似乎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旋即又掐灭了脑中的念头。
绝不可能是萧景渊。
这种小事哪里用得着萧世子亲自跑一趟,且他这么讨厌她,是不会来的。
第二天见到沉霜宁时,景瑜公主明显察觉到她心情好了些,于是在去书斋的路上,主动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沉霜宁自然不会告诉她原因,随口糊弄过去了。
就快到了书斋,远远却看到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
男子一袭玄青锦袍,长身玉立,气质清冷,竹影在他身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沉霜宁没想到给公主殿下讲课的人会是自己的兄长,转念一想便明白了。
翰林院那些老学究定然是觉得给公主殿下讲课是儿戏,是以一个个推脱着不愿来,这担子自然就落到了年轻的沉修辞身上。
沉修辞在国子监时便出类拔萃,是公孙先生的得意门生,学问方面自是顶好的,圣上也放心。
而沉修辞想走仕途,自然不能拂了皇帝的面子,若是能将公主教好,也算是立功了。
宫中人多眼杂,须得谨言慎行,今日沉修辞是她们的教书先生,不是沉霜宁的兄长。
沉霜宁规矩地唤了声“先生”,却在偷偷朝他眨眼。
沉修辞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景瑜公主一心想好好表现,也乖巧地唤了句“先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