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羡之间，只是基于债务和契约的纯粹交易关系，没有感情。

她在心里反复强调着这一点，试图将那扰人的梦境和此刻莫名的心跳加速都归咎于睡眠不足和荷尔蒙作祟。

然而，她的目光却像是被磁石吸引，久久地停留在顾羡的脸上。月光下，他沉睡的面容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她看着他浓密的睫毛，看着他微抿的、形状优美的薄唇，看着他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

时间在寂静中悄然流逝。

首到床头电子钟幽蓝的光显示着【03:15】。

凌晨三点。

苏寒颜彻底没了睡意。身体深处还残留着昨夜放纵后的慵懒酸软，精神却被混乱的思绪和那该死的心跳搅得异常清醒。她早上还有一个重要的国际品牌通告要赶，需要最好的状态。

反正也睡不着了。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尽量不惊动身旁熟睡的人，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像一缕幽魂般，无声地走向浴室。

冰凉的水流冲刷在脸上，带来一丝清醒。她看着镜中那个眉眼间还残留着一丝春情、眼神却带着困惑和冷意的女人，用力闭了闭眼。

不过是个工具。

一个在特定时刻提供特定服务的工具。

工具不需要感情，也不需要多余的关注。

她试图用最冰冷刻薄的词语来定义顾羡，也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心底那丝越来越难以忽视的、被梦境和现实反差搅起的惊涛骇浪，以及……那在月光下凝视他时，悄然滋生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