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免!费\阅^读_你是我‘让’出去的,要记住这一点。”
更深层的意思或许是:“你本该是我的,现在却被别人觊觎了?这让我有点不爽。”
顾羡端着水杯,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他想起前世,自己也曾因为苏寒颜偶尔流露出的、一丝丝的在意和占有欲而欣喜若狂,仿佛得到了天大的恩赐。
比如,当他因为一部小成本文艺片获得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奖提名时,苏寒颜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还算没给我丢脸。” 他就高兴了好几天,觉得自己的努力终于被她看见了。
比如,有一次某个女演员在公开场合对他表示了好感,传到了苏寒颜耳中。她当时什么都没说,但当晚在公寓里,却格外沉默,眼神也冷得吓人。他为了哄她开心,笨拙地表忠心,甚至主动推掉了之后所有和那位女演员可能接触的工作。那时,苏寒颜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他能感觉到她周身那股冰冷的低气压似乎散去了些。就是这一点点“缓和”,就足以让他甘之如饴,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值得。
现在想来,多么可笑,多么卑微!
最致命的是,因为苏寒颜这种若有似无的占有欲,他前世给自己套上了沉重的枷锁!他固执地守着一条可笑的底线——不拍吻戏,不拍床戏。
他怕苏寒颜误会,怕她觉得他脏,怕那一点点微弱的在意会因此消失。他天真地以为,只要守住身体的“纯洁”,就能证明他对她的“忠诚”和“唯一”。
结果呢?
在那个捧高踩低、竞争残酷的圈子里,一个本就没什么背景、没有流量的新人,还敢挑三拣西,拒绝导演要求的、哪怕是剧情必要的亲密戏份?
他记得太清楚了。
有多少次,试镜明明表现不错,导演也挺满意,最后却因为这条“底线”而被婉拒。
“小顾啊,戏是好戏,角色也适合你,但……这个角色有几场和女主的亲密戏是情感爆发点,不能删减。你这边……”
“年轻人有原则是好事,但也要懂得变通嘛。现在市场就这样,观众爱看什么?你不拍,多的是人抢着拍!”
甚至有些刻薄的导演会首接嘲讽:“哟,还没红呢就学会耍大牌了?真当自己是根葱了?不拍吻戏床戏?那你演什么爱情戏?演和尚去啊!”
那些冰冷的拒绝和嘲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心上。他失去了太多宝贵的机会,在底层摸爬滚打了多少年,才终于靠着一次次的龙套、配角,靠着魏轻语的提携和不懈的努力,艰难地熬出了头,拿到了那个迟来的影帝。
而苏寒颜呢?她从未明确要求过他不准拍亲密戏。她甚至可能根本不在乎他拍不拍。她的占有欲,或许只是她心情好时施舍的一点目光,心情不好时随意释放的一点冷气。是他自己,像个傻瓜一样,把那点虚无缥缈的东西当成了圣旨,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想到这里,顾羡心底的冷意几乎要结成冰。他看着眼前沙发上那个依旧清冷高贵、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女人,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说的“不夺人所爱”?
不过是她那可笑占有欲间歇性发作的产物罢了!就像小孩子看到自己玩腻的玩具被别人拿起来玩,也会不高兴地喊一句“那是我的!”本质上,她根本不在意这个“玩具”本身的价值,只是不喜欢“属于”她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的感觉。
顾羡放下水杯,脸上依旧是那副温顺无害的模样,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感激”:“谢谢寒颜姐,我会记住的。魏老师那边,我会努力争取,不辜负……任何人的期望。” 他把“任何人”三个字咬得极轻,仿佛只是顺口一提。
苏寒颜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温顺得毫无破绽的样子,心头那股无名火更盛。她猛地站起身,丝质睡袍的裙摆划过一个冰冷的弧度。
“去洗澡。”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走向主卧的方向,仿佛再多待一秒,她就会控制不住地质问:你对魏轻语为什么能笑得那么开心?在我面前为什么永远戴着面具?
顾羡看着她有些仓促的背影,恭敬地应道:“是,苏老师。”
他转身走向浴室,脸上的温顺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漠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他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而下,洗去舞台上残留的油彩,也洗去心底翻涌的前世记忆和冰冷的恨意。
他不会再被任何人的占有欲束缚,尤其是苏寒颜的。魏轻语的机会,他一定会牢牢抓住。那是他通往自由的船票,是他彻底斩断与苏寒颜这段扭曲孽缘的利刃。至于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