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前面他试过的所有衣服,包括身上这套,全部包起来。” 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柜姐双手恭敬地接过那张象征着顶级财富和地位的卡片,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好的!女士!马上为您处理!”
顾羡站在原地,脖子上还残留着她指尖微凉的触感和那条新系好的、带着她气息的领带。他看着苏寒颜那明显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和她泛红的耳尖,心里五味杂陈。柜姐那句“男朋友”和眼前苏寒颜的反应…都让他感到一种荒谬的讽刺。
他扯了扯嘴角,对着苏寒颜的背影低声说:“寒颜姐…太多了。我宿舍放不下那么多衣服。” 这是实话,他那小小的宿舍衣柜,塞不下这些价值不菲的“工作服”。
苏寒颜己经重新坐回了沙发,墨镜重新架回鼻梁,遮住了所有情绪。她端起那杯己经微凉的咖啡,抿了一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平稳,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失态从未发生:
“宿舍不用回了。”她放下咖啡杯,目光透过墨镜看向顾羡,带着掌控一切的笃定,“我在校外给你租了公寓。东西会有人帮你搬过去。以后住那边。”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方便见面。”
校外公寓…
方便见面…
顾羡的心沉了沉。这是要把他彻底从校园生活里剥离,圈养起来,随时等待“召唤”吗?金丝雀的笼子,终于要落成了。
他看着苏寒颜那副冰冷疏离、仿佛刚才为他整理领带只是随手施舍的模样,又看看柜姐手中那张代表着巨额消费的黑卡,一股强烈的、被物化和掌控的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
但他没有反驳,也没有抗拒。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丝顺从的、恰到好处的“感激”:“…谢谢寒颜姐。”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顾羡,清醒点。
契约而己。
打工而己。
取悦老板,是“工作”的一部分。
住哪里,穿什么,都是“工作”需要。
反正…不会再投入真心了。
就当是…一份高薪的、需要付出某些代价的特殊工作。
等还清了债,这一切,都会结束。
他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翻涌的冰冷和决绝。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脖子上那条温热的、带着她指尖温度的丝绸领带结,像触摸着一个无形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