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格!
这两个字,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袁安信的脸上。*求\书~帮· ,嶵?歆·章-结.庚¢鑫¨筷·
是的,资格。
在这个即将崩坏,或者说己经开始崩坏的世界里,弱者,是没有资格谈论任何东西的。
尊严?合作?
那都是属于强者的特权。
唯有能够展现出自身价值,能够拿出让陈平渊看得上眼的“筹码”。
才有资格与他平等对话,才有资格谈论合作。
袁安信胸口起伏,他强压下翻腾的情绪,竭力扭转固化数十年的思维。
弱肉强食。
等价交换。
多么赤裸,多么残酷,却又无比真实的丛林法则!
他袁安信,在刑侦一线出生入死大半辈子,见惯了人性的幽暗与罪恶的狰狞。
这些道理,他又岂会不懂?
只是太平日子过久了,有些本能,被埋藏得太深了而己。
“我明白了,陈先生。”
袁安信的声音虽然依旧沙哑,但却多了一丝坚定。
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陈平渊对此不置可否,随意地摆了摆手。
“你可以走了。”
话音落下。
他一手抓起那个装满白磷弹的黑色旅行箱。
转身,几个跨步便消失在仓库大门的方向。
“嗡——”
厚重的钢板大门,应声缓缓闭合。
最终“咔哒”一声,严丝合缝。
将内外两个世界,彻底隔绝。
光明与黑暗。
希望与未知。
在这一刻,泾渭分明。
袁安信抬起手腕,目光落在手表那冰冷的指针上。
时间,早上9点整。
距离陈平渊口中那恐怖的末日降临,只剩下最后八十二个小时。?m·a!l,i′x\s~w!.?c?o~m?
八十二小时!
他没有片刻迟疑,猛地转身,几乎是小跑着,大步流星地朝着停放在不远处的那辆执法车冲去。
与此同时,他掏出手机,迅速拨打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瞬间接通。
那边传来一个粗犷豪迈,却又透着明显疲惫与沙哑的声音。
“喂,老袁?”
“杨红星,你信我吗?”
袁安信开口,声音首接而凝重,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
似乎在消化这突兀至极,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问话。
随即,他半开玩笑地说道:
“老袁,你这话说的,我要是不信你,能把那玩意儿给你?还他娘的一给就是一整箱?”
“轰~~~”
汽车发动机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袁安信手臂猛地一抖,方向盘在他手中急速转动。
车辆在空旷的废弃场地上划过一道半圆弧线,带起一阵尘土。
“我以我父亲用生命换来的华夏英雄勋章起誓!”
袁安信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以我胸前这枚一等功勋章的荣耀担保!”
袁安信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电话那边的声音,瞬间变得无比严肃。
再无半分先前的戏谑与随意。
“你说。”
袁安信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如鹰:“我一个小时后到你军区,我现在需要你……”
他开始飞快地叙述。
语速极快,但每一个字都异常清晰,条理分明。
他将从陈平渊那里得到的所有信息,以及自己的部分推断和初步计划,尽数倾泻而出。!墈′书?君¢ ?冕′肺\粤`读!
他说了很多,很多。
多到电话那头即使长时间保持着沉默,他也依旧在说。
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紧迫、焦虑与那份破釜沉舟的决然,都通过这根细细的电话线,完整地传递过去。
良久,良久。
电话那头才传来杨红星凝重无比,甚至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
“袁安信,我真希望你知道,你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意味着什么。”
“放心,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袁安信的语气斩钉截铁,
“而且,这些话,稍后我会当着你的面,用你的内部线路,亲自给几位首长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