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爱去不去!谁管你?”
起身便走。
甄钰哭笑不得。
本以为黛玉还小,还不懂男女之事,想不到成熟御姐版“黛玉”贾敏醋坛子却先倒了,教训自己“戒之在色”来了。
小姨妈,口嫌体正直,跟黛玉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哄不完,根本哄不完。
王熙凤等到起更时分,悄悄去了夹道。
只见这处夹道,通往贾母那边去的门已倒锁了,只有向东的门未关。
不时有打更之小厮举着气死风灯笼,路过巡夜。
王熙凤做贼心虚,不敢让人看见,躲在一处,侧耳听着。
谁知,左等右等,半日不见甄钰来。
她正等待心焦:“这小冤家,怎么还不来?”
忽听咯噔一声,东边的门不知被谁,也关上了。
王熙凤这下急了。
“怎么搞的?不是让平儿吩咐小厮,这个门今晚不关的?”
她当然不知道,小厮没关,但有人来神补刀啊。
凤姐也不敢则声,只得悄悄出来,将门撼了撼,关得铁桶一般。
可怜她一个弱质女流之辈,南北俱是大墙,要跳也无攀援不上去。
这屋内到处又是过堂风,空落落的,加上朔风凛凛,侵肌裂骨,一夜几乎差点冻死。
好在已经四月,还不至于冻死人。
凤姐不敢叫,唯恐叫起来,会引来人。
没有不透风的墙,家里碎嘴子多,哪有秘密可言?
第二天,凤二奶奶离奇半夜不睡觉,跑到夹道里被困住之事,就会传遍阖府。
琏二不在家,她一个女人半夜跑到偏僻夹道来干嘛?
还能干嘛?偷人呗。
她还活不活?
王熙凤不是傻子。
空无一人的穿堂中,她枯坐了一晚上,想来想去猜到甄钰小惩大诫,给她一个教训。
这让凤姐羞愧难当,又冷又乏,委屈抱头哭了。
我不是坏女人。
我只是走投无路而已。
甄宝玉设相思局?
偏偏她对甄钰,恨不起来。
甄钰前途远大,为人正直,如此做无可厚非。
半夜,凤姐又困又冷,冻得鼻涕都出来了,却靠在门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多久,却被一对宽厚有力大手,拦腰抱起。
凤姐骤然醒来,花容失色:“你?”
月光照在那张日思夜想的清隽冷峭的少年面容,梦幻地让凤姐以为身在梦中。
甄钰?
他来了?
这不是做梦吧?
甄钰做了个噤声手势,抱起凤姐软绵绵凤躯,轻松一跃,飞檐走壁,用跑酷三级跳姿势,就跳过美少妇无法逾越的栅栏。
甄钰带凤姐来到距她住处很近的花园精舍,将她放下。
此地乃是凤姐避暑临时小筑,但五脏俱全。
里面有一张床,熏得香喷喷的香枕锦被,火炉烧得旺旺的。
甄钰端了一碗热气腾腾姜糖水,递给王熙凤:“凤嫂子,别生气。喝了这碗姜糖水暖暖身子。”
躺在暖裘锦被中,喝着暖胃的姜糖水,凤姐美眸泪水,不争气滚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