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知府田启圣听闻徐家连夜被抄,一大早怒气冲冲,来兴师问罪,却冷不防看到林府挂起白幡,大惊失色。?k~s¨j/x¢s!.,c′o*m*
他走近府门,却看到一俊美少年在门口戴孝迎宾、还礼。
甄钰。
田启圣皱眉上前:“你是何人?林御史发生何事?”
甄钰一眼就认出,这是昨夜与假林如海争吵的田启圣。
他眼珠一转,一把扯住田启圣袖子:“好你个鸟官!我姨夫刚直不阿,不与你同流合污,你竟然串通八大盐商,谋害了他?”
全场大惊。
林御史身亡,林府指责扬州知府谋害?
这消息,劲爆十足!
田启圣大惊失色:“你胡说什么?”
甄钰悲愤道:“你休想抵赖!昨晚我去姨夫书房,亲眼所见,你正与姨夫激烈争吵!还扬言要弹劾姨夫!”
“我姨夫推行新政,八大盐商利益受损,怀恨在心,投毒杀我姨妈。姨夫冲天一怒,下令抄了徐家,更是与盐商撕破脸皮。”
“你走了没多久,我姨夫就去世了。你说与你无关?与盐商无关!”
“我姨夫之死,不是你干得,便是盐商干得!”
田启圣害怕起来。
本想弹劾林如海,没想到竟一夜暴毙了?
关键他昨夜与林如海发生冲突。′w^a~n!g`l′i\s.o′n¢g\.+c·o^m·还被林家人亲眼目睹。
推行新政的巡盐御史林如海暴毙,皇帝会不会疑心?会不会下旨彻查?他会不会被牵连?
田启圣吓得瑟瑟发抖。以他对崇平帝了解,皇上疑心极重,多次在江南行大狱。林如海突然离奇死亡,陛下绝不会善罢甘休。
田启圣结结巴巴:“世侄,你可莫要胡乱攀扯。本官虽与林大人政见不合,但绝不敢谋害他。”
他左顾右盼,看周围百姓议论纷纷,心虚道:“此地非说话之地,不如让本官进去叙话?”
甄钰故意“碰瓷”,就是为拿捏田启圣,同时演戏给忠顺王看。
看田启圣堂堂扬州知府,被他三言两语吓成这鸟样,甄钰冷哼一声:“走!跟我进去说!”
看甄钰揪着田启圣走进来,贾敏满脸诧异。
贾敏不施粉黛,容颜姝美,眉眼流溢着独属成熟妇人的气息,只是因为身上穿着孝服,多了三分端庄。
听甄钰说完昨夜目睹田启圣与“林如海”发生冲突始末,贾敏美眸一亮,赞许看了甄钰一眼,玉容一沉:“田大人,可有此事?”
田启圣擦汗:“林夫人,确有此事。但···”
甄钰不等他说完,厉声道:“田大人!我林府连续遇刺,姨夫殒命,事关朝政,只怕陛下震怒严查!你这些骗人鬼话,留着对查案钦差去说吧!”
田启圣哀求道:“可,我真没有···林夫人还求你在钦差面前,多多美言啊。·x`i¨a?o*s¨h,u.o¢y+e¢.~c-o-m.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田启圣比谁都清楚崇平阴刻猜忌、辄兴大狱的恐怖。
如果林家一口咬定,是他害死林如海,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但林家如果不深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甄钰冷哼,不依不饶,嚷嚷要田启圣给林如海偿命。
贾敏语气一缓:“钰儿,案子没查清,不得无礼。”
她柔声道:“如今,我夫君去世,孤儿寡母,还望田大人多多照拂。”
“照拂?应该的!”
田启圣骤然看到转机,猛然惊喜道:“我与如海兄同朝为臣,又同府同城,本该照顾。不知需要哪方面?”
甄钰冷冷道:“我林府多次遇刺,姨妈中毒,姨夫身亡,都是你扬州保护不力、治安不靖所致。陛下责怪起来,你难辞其咎。”
田启圣擦擦冷汗:“对。下官疏忽了。我这就调巡捕,日夜巡逻。还会行文江北大营,请扬州卫派兵林府。”
甄钰给田启圣施加压力,要的就是这结果,才放开他袖子冷哼道:“若再有人潜入行凶?”
“只管问本官!”
田启圣指天发誓。
“姑且信你一回。”
田启圣擦了把冷汗,匆匆去了。
不一会,扬州府捕头就带着上百捕快、衙役,扬州卫也派遣三百兵丁,将林府团团围住。
整个江南官场,都在密切关注林府风吹草动。
没办法,压力太大了。
巡盐御史突然暴毙,死在任上,傻子都知道皇帝会如何震怒。
山雨欲来风满楼。
此时,万万不可授人以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