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熏香袅袅,却压不住那股令人窒息的气息。?s.y!w′x¢s¨.!c!o+m-
皇帝、太子、二皇子、三皇子齐聚一堂,个个脸色铁青。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他们在等,等黑风岭的消息,等那个决定命运的结果。
“报——!!!”一个浑身浴血、几乎不成人形的禁卫军官连滚带爬地冲入殿内,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陛下!殿下!败…败了!黑风岭…全军覆没!全…全死了啊!”
“什么?!”皇帝猛地从龙椅上弹起,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宽大的龙袍无风自动。
“曹…曹督公…”军官趴在地上,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牙齿咯咯作响,“他…他被那妖女…废了!武功尽废!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扔在岭口…只剩一口气…”军官艰难地吞咽着,模仿曹化淳那充满无尽恐惧、气若游丝的声音:“苏小小…苏小小…她…她来了!”
“来了!”
这两个字,如同九天惊雷,裹挟着黑风岭的血腥气,狠狠劈在养心殿每个人的天灵盖上!
“噗通!”三皇子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双腿一软,首接瘫倒在地。,w?d-s-h,u`c^h·e.n·g,.\c¢o/m~
他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发出梦呓般的喃喃:“完了…全完了…张家的人…雷霸…莫七…南疆的鬼婆…漠北的沙狐…巴图尔…柳无眠…现在…现在连黑风岭…几千人…供奉…东厂西厂…都没了…挡不住…根本挡不住她…”
他精神彻底崩溃,语无伦次地念叨着一路上折损的力量,那是他倾尽所有积攒的家底。
“废物!一群彻头彻尾的废物!”皇帝暴怒咆哮,看完密报,抓起御案上的九龙金杯狠狠砸在地上,金玉碎裂声刺耳!
“开山斧被自己的斧头劈死!毒心叟死在自己的毒针下!南疆的毒婆被自己的虫子啃死!漠北的狼王被拍成肉泥!太子的鬼书生成了疯子!现在!连朕最后的屏障!数千精锐!供奉高手!东厂西厂!都被她像割草一样屠了!还把曹化淳那老狗废了扔回来示威?!”
他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是滔天的怒火,但更深处是无法掩饰的、如同跗骨之蛆的恐惧!那个名字——苏小小——如同地狱的请柬!“她下一步是不是要坐在这龙椅上了?!啊?!”
二皇子俊美的脸庞因极致的愤怒和仇恨而扭曲变形,双目赤红如血,如同濒死的困兽,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蟠龙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漠北请的‘血狼王’巴图尔,被她像拍苍蝇一样拍死在山壁上!现在她杀到京城来了!这贱人!她到底想干什么?!她怎么敢!!”他嘶吼着,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微^趣¢小/说·网~ ?更/新′最·快\
太子相对冷静,但脸色也阴沉得如同暴雪将至的天空,他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强压下江南财路被连根拔起的心痛和被柳无眠之死打脸的耻辱。
他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地响起,试图压过殿内的咆哮:“父皇息怒!二弟冷静!此刻发怒于事无补!”
他猛地抬头,目光扫过暴怒的皇帝、疯狂的萧靖和瘫软的萧玦,眼中闪烁着阴鸷毒辣的光芒:“我们都低估她了!她的力量…根本不是人!是妖魔!是鬼神!黑风岭就是证明!张家、雷霸、莫七、鬼婆、沙狐、巴图尔、柳无眠…所有试图在路上解决她的人,都成了她脚下的尸骨!硬碰硬…我们输不起,也挡不住!”
“不硬碰硬?!难道敞开宫门请她进来喝茶?!还是把这江山拱手送给她?!”皇帝怒吼,但声音里己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
“父皇!”太子萧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京城!是我们的地方!这里有百万军民!有重重宫禁!有她杀不完的人!她不是要‘天理昭彰’吗?她不是专杀贪官恶霸、为富不仁吗?好!我们就让她杀!杀个够!”
他语速飞快,条理却异常清晰:
“第一,立刻传旨!京城九门戒严!全城宵禁!许进不许出!皇城司、禁军、五城兵马司全部出动!挨家挨户!挖地三尺地搜!宁可错抓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可疑之人!特别是单身女子!把京城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第二,把天牢里那些十恶不赦、罪行累累却又有些名头的江洋大盗、采花淫贼、亡命悍匪…全给我放出来!告诉他们,只要能在城里制造混乱,杀人放火,或者…或者能伤到苏小小一根汗毛!本宫保他们不死!脱了贱籍!还许他们黄金万两,下半辈子荣华富贵!让这些疯狗去撕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