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一定加倍‘用心’!保您满意!这点小意思,请您务必笑纳!”沉甸甸锦囊塞入手中的声音。
赵县令满意的笑声:“嗯,李驿丞,懂事。放心,本官记着你的好。驿站油水…少不了你的。只是最近那妖女苏小小闹得凶,你们警醒点,别给本官惹麻烦!”
“是是是!下官明白!那妖女再凶,还能凶过朝廷大军?有您坐镇……”驿丞话音未落。
驿站内所有的灯火,连同随从的灯笼,瞬间同时熄灭!陷入一片漆黑!
“啊?灯怎么灭了?”
“快掌灯!”
“谁摸我?!”
一片混乱惊呼。
混乱中,两道无形的锋刃精准掠过——
“噗嗤!”“噗嗤!”
赵县令感觉怀中的锦囊不翼而飞,同时脖颈一凉!他下意识地想捂住脖子,却只摸到喷涌的温热液体,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肥胖的身体轰然倒地!
驿丞李某人,也在同一时间,感觉胸口一凉,剧痛传来,眼前一黑,软倒在地,再无声息!
“杀人啦!”
“县令大人!”
“驿丞大人!”
驿站内瞬间炸开了锅!
驿站外,苏小小的身影如同鬼魅,趁着黑暗与混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驿站的库房。
精神力扫过,里面堆积着不少本应属于官仓的粮食、一些明显来路不正的财物和驿站本身的储备。
她毫不客气,意念一动:“收!”库房内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做完这一切,她迅速离开。在距离驿站不远、岔路口那座破旧的土地神龛前,她将赵县令那个沉甸甸的锦囊放下,锦囊口松开,露出白花花的银子。
同时,她手指一弹,一道细微的空间刃精准地削下了赵县令官帽上的那颗青幽幽顶珠。她手一扬,顶珠无声无息地镶嵌在了神龛内那尊粗糙的土地爷泥像头顶正中央,还带着一丝未干的血迹。
第二天清晨,一个路过的樵夫发现了神龛前的银子和泥像头顶那颗诡异的带血顶珠,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是土地爷显灵惩治了贪官,跪地磕头如捣蒜,然后战战兢兢地揣起银子,对着那颗顶珠拜了又拜,匆匆离去。
至于驿站里死了县令和驿丞、库房被盗空的惊天大案,自有官府焦头烂额。
几天后,官道旁简陋茶棚。
气氛有些异样。赶路的脚夫、行商、货郎们聚在一起喝茶,声音压得极低,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听说了吗…李家坳那个王扒皮…”一个黑脸汉子用几乎听不见的气声说。
“嘘!”旁边人立刻紧张地制止,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惊恐。
黑脸汉子缩了缩脖子,左右看看,声音压得更低:“…没了!连同他那几个恶管家和打手,一夜之间…全没了!家里粮仓也空了!邪门!”
另一个挑夫凑近,声音同样细微:“何止!清水县驿站出大事了!赵县令…还有那个李驿丞…也…也没了!听说死状…唉,别提了!现场还留了…”
“留了什么?”有人忍不住好奇。
挑夫用手指蘸了茶水,在破旧的桌面上快速写了个“顶”字,又迅速抹掉,眼神充满敬畏和恐惧:“…在那儿!土地爷头上!”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眼中再无半分怀疑,只剩下深深的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
“还有…张老根他们村…”一个行商模样的人声音发颤,“听说前些天夜里,家家户户门口…都…都‘长’出了粮食和铜钱!不多不少,刚好够救命!张老根那倔老头,想给恩人立个长生牌位,被他儿子死死捂住了嘴!说…说想死别连累全村!”
“是啊!”货郎接口道,“现在那几个村的人,嘴比河里的蚌壳还紧!问啥都摇头,眼神躲闪得跟见了鬼似的!提都不敢提!”
众人沉默良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用枯枝般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声音沙哑低沉:“雷霆手段,菩萨心肠…却又…狠绝至此。所过之处,恶贯满盈者死,贫苦饥寒者生…却不容半分泄露。这位…青娘子…是要捅破这天啊!”他不敢说出那个名字,只能用“青娘子”代指。
“青娘子…”众人喃喃重复,眼神复杂。恐惧依旧占据主导,但深处,却悄然滋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期盼。
他们默默喝茶,再无人高声议论,只偶尔用眼神交流着心照不宣的敬畏。
那辆神秘的青篷马车,己成为这片土地上最令人恐惧、也最令人沉默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