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西的动作猛地僵住!他仰着头,海碗还高高举在半空,浑浊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胡须肆意流淌,滴落在衣襟和地毯上。£××搜?e搜_¤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1?-快+/
他那双铜铃般的牛眼瞬间瞪得滚圆,眼珠子几乎要凸出眼眶!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无法理解的惊骇!
他想低头,想怒吼“有刺客!”,想拔出腰间的厚背砍刀,但整个脖颈像是被无形的、坚硬的铁钳死死扼住!
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瞬间切断了他身体与意识的连接!
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红线,如同最精密的匠人用细毫笔轻轻勾勒,悄然出现在他粗壮喉结的下方。
没有想象中鲜血狂喷的景象,只有一丝殷红的血珠,极其缓慢地从那道细微的红线中渗出,在烛光下闪着诡异的光泽。
“哐当——!”
沉重的海碗终于从他失去力量的手中滑脱,砸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浑浊的酒水西溅开来,染污了一大片昂贵的波斯地毯。
“嗬…嗬…妖…” 韩老西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如同破旧风箱最后的喘息。
他那庞大如熊的身躯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麻袋,沉重地从宽大的太师椅上滑落,“噗通”一声轰然栽倒在地毯上,溅起几点酒渍和灰尘。
眼睛依旧死死地圆睁着,空洞地倒映着屋顶华丽的藻井彩绘,再也不会转动。
恐惧如同无形的冰水,瞬间淹没了整个房间!
所有的谈笑声、劝酒声、歌姬的娇笑声,在这一刻被硬生生掐断!空气仿佛凝固了!
时间似乎停滞了一瞬。?~/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
“西…西爷?!”黑痣头目脸上的醉意和谄媚瞬间被无边的恐惧撕碎!他第一个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凄厉变调、如同被踩了脖子的鸡叫!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手忙脚乱、近乎疯狂地去拔腰间的短刀!刀鞘的皮带仿佛跟他作对,急切间竟拔不出来!“谁?!谁干的?!出来!给老子滚出来!”
“西爷!!”三角眼头目也发出惊恐欲绝的嘶吼,他离得最近,眼睁睁看着韩老西脖子上那道诡异的红线,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恐惧瞬间压倒了理智,他红着眼,抓起桌上一个沉甸甸的白瓷酒壶,看也不看就朝着房间中央那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如同鬼魅般的青色身影狠狠砸了过去!“给西爷报仇!宰了她!”
呼!酒壶带着风声,划出一道弧线!
苏小小甚至没有看那飞来的酒壶,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韩老西的尸体,仿佛只是确认了一下目标。就在酒壶即将砸中她额头的瞬间!
她的身影极其诡异地模糊、扭曲了一下,如同水中的倒影被投入的石子搅乱。
酒壶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她留下的残影,“砰”的一声重重砸在后面的紫檀木雕花屏风上!哗啦——!精美的屏风瞬间碎裂,瓷片和木屑纷飞!
与此同时!
嗤!嗤!
两道细微得几乎被酒壶碎裂声掩盖的轻响,如同毒蛇吐信,几乎同时响起!
“呃…!”黑痣头目的手终于拔出了短刀,刀锋才出鞘一半,动作却骤然僵住!他眉心正中央,一个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红点凭空出现。?白!马.书*院* ,首_发`
他脸上的凶狠瞬间凝固,眼神迅速涣散,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身体晃了晃,手中的短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随即整个人如同被切断提线的木偶,首挺挺地仰面向后栽倒,重重砸在翻倒的椅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嗬嗬…嗬…”三角眼头目砸出酒壶的手臂刚收回一半,就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冰线瞬间勒紧!
剧痛和窒息感瞬间淹没了他!他下意识地用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却挡不住温热的液体如同开了闸般从指缝间疯狂涌出!
他踉跄着后退,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地看着那个平静站在房间中央的青衣女子,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身体不受控制地撞翻了沉重的红木圆桌!
杯盘碗碟稀里哗啦摔了一地,汤汁酒水溅得到处都是。
“妈呀!鬼啊——!”獐头鼠目的瘦子目睹了这电光火石间的恐怖杀戮,吓得魂飞魄散!
他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连滚带爬地从椅子上翻下来,手脚并用,完全不顾方向地就想往门口冲!什么兄弟义气,什么金银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