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嘶吼。
然而,声音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阻隔,根本无法传出这间屋子。外面依旧寂静无声。
苏小小反手关上门,动作随意得像在关自家的柴扉。她一步步走近,眼神平静无波,落在刘扒皮身上,却让他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仿佛被毒蛇盯上。
“你……你想干什么?要钱?要多少?本老爷有的是钱!”刘墉色厉内荏,肥胖的身体向后缩着,手却悄悄摸向枕边——那里藏着一把匕首。
“钱?”苏小小终于开口,声音清冽,如同冰珠落地,“你库房里的钱、粮、绸缎、古董……现在,都是我的了。”
“什么?!”刘墉如遭雷击,猛地瞪大眼睛,随即暴怒,“放屁!你个贱人胡说八道!来人!护院!死哪去了?!”他再次嘶吼,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却无法穿透那道无形的精神屏障。他脸上终于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别叫了。他们听不见。”苏小小的声音毫无起伏,“城东老李头的口粮,是你抢的?人是你踹伤的?”
“是……是又怎样?那老东西欠租不还,活该!”刘墉梗着脖子。
“前街王寡妇的女儿,是你抢进府里糟蹋的?”
“一个贱婢,能被老爷我看上,是她的福气!她自己想不开寻死,关我屁事!”刘墉眼神闪烁。
“西头铁匠张铁匠的右手,是你让人打断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还不上,用右手抵债!怎么了?!”刘墉似乎找回了一点底气,恶狠狠地盯着苏小小,“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是哪个不开眼的仇家?报上名来!敢动我刘某人,你知道我妹夫是谁吗?是清水城的城主大人!你不想活了?!”
“东城那三十亩水田,是你强占的?打断了两条腿?”
“哼!是老子占的!那帮穷鬼,守着好田也是糟蹋!打断腿?那是轻的!再敢啰嗦,老子要他们的命!”刘墉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
“西街那几户,还不上你的印子钱,男的你要拉去做苦力,女的你要卖进翠香楼?”
“没错!老子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还不上,就得用命来填!男的当牛做马做到死,女的去窑子里卖,什么时候还清本息,什么时候滚蛋!这就是规矩!”刘墉狞笑着,手己经摸到了枕下的匕首柄,“小娘皮,打听的挺清楚啊?可惜,知道得太多,活不长!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他猛地抽出匕首,肥胖的身体爆发出与他体型不符的凶狠,朝苏小小猛扑过来!匕首在烛光下闪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