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师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老者从袖中抖出张兽皮地图:
“从此地往东三十里有片芦苇荡,水下有公输家留下的暗道,可潜入城中,眼下怕是不久之后就有追兵来袭,居士还是早做准备为妙。”
仿佛印证他的话,远处传来地面的震动,偶尔还有战马嘶鸣。
时也知道,确实有追兵过来了,他眯起眼睛:
“为何帮我?”
“楚国若破,也不可亡于那阴谋贼子之手,七星狼子野心,居士可为我等破之!”
龟甲哢嘧裂成两半,铜钱叮当落地。
老者喷出一口晶化的血块,几乎要栽倒。
可时也想要伸手去扶他一把时,却被空眼老者制止。
马蹄声渐近,老头却直起身子,走向声音所在的方向,手中拐杖笔挺,尤如一杆长枪。
此次此刻,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时也没有什么感情用事,也没有拒绝这人的好意,只是临别之际,开口问道:
“我还不知算师姓名。”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老朽孙叔敖!”
孙叔敖么时也点了点头,微微拱手一礼,抄起抄起地图闪出破庙。
靠着神影加速,他几个起落便回到农舍。
云思雨正用细丝强,将婴儿项羽包裹,有了她的照顾,调皮捣蛋的项羽明显老实了很多。
“收拾东西。”时也抓起熟睡的白秋瓷扛在肩上。
也不管绿毛在他肩膀上难受的眯眼狗叫。
“仆人的肩膀好硬,是想杠死我吗?”
云思雨立刻做出准备,也没有询问时也为何如此,时也既然说了收拾东西,那肯定是有变故。
只是她抱着孩子站在东窗时,脚步突然停下。
“东面也有声音。”
“绕路。”
窗外火把连成长龙,时也端开后窗的瞬间,三支弩箭钉入他方才站立的位置。
十几个游侠打扮的汉子从芦苇丛中跃出,为首者脸上纹着楚国刑徒特有的鲸面。
“秦国贼子,速速把长生药交出来,束手就擒,方可饶你不死!”
鲸面汉子一边说话,一边甩出节棍。
“老子可不象那些废物——”
话音未落,他的脑袋突然象熟透的西瓜般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