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沈星柯展颜浅笑,刹那间美不胜收。′5_4¢看/书¨ ,免.费+阅·读*
“大哥就是怜惜他们,不必多说。”
道旁忽然传来几声轻笑,却是踏青的贵女们见到两人亲昵,又羞又羡,快步跑开。
沈星柯摇摇头,目光一转,又看到一个沿着平坦笔直的水泥官道走来的书生。
他看着约莫三十,背着行囊竹篓,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在这春雨中也不撑伞,正向着东州城的方向而去。
走几步,那人还会蹲下身来,用手对着地面敲敲打打,面露惊色。
这样的情况在东州城周围屡见不鲜,所有初次自外地而来的人都会惊叹东州城这东州城的道路。
“奇哉怪也,这是如何做到的?”
那书生还兀自呢喃着,起身见到沈星柯与陆雪琪后,不出所料面露惊叹,旋即收敛目光,微垂着目跑上来。
“两位贵人,在下这方有礼。”
他行着礼,起身,又看了眼前方烟雨朦胧中的东州城,问到:
“贵人可是这东州城本地人士?若是在下想要打探从隋州逃难而来的人,该往何处去?这东洲似乎没有官府……”
“你家人是从隋州逃难过来,你和他们失散了?”
沈星柯问到。`p-i?n?g′f/a`n+w`x`w_.!c+o`m*
那书生点头,面露苦色:“实不相瞒,在下去岁进京赶考,准备等今年春闱,只奈何京城出了那般大事,遂只能归家,沿途便听闻太一神君之事,又听闻在下家中所在村落举村向东洲逃荒,便一路也赶了过来。”
沈星柯面色有些奇怪:“长安的事我也知道,哪怕新帝登基,皇权旁落,这春闱也会如期举行才对,你放弃科考离去,可是因为心忧家人?”
“有这原因。”书生坦诚的点头,本着受礼而不看陆雪琪,却观察了一阵沈星柯。
莫名的,他似乎有一股想要将心中苦水尽数倒出的冲动。
遂道:“如今天下纷乱,我纵使科举入仕,也难以施展抱负,更何况……”
他拍拍身后的行囊,满是无奈:“我擅长数术之道,策论方面也自信不弱于人,但经史子集却总是看得头疼。\新\完′本_神,站¨ -更.新.最/全\”
“就算如期参加春闱,怕也难以上榜。”
哦,还是个理工科人才?
这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嘛。
沈星柯顿时来了兴趣,扫了眼这书生背后的行囊。
只一眼,视线便穿过了他的行囊,将其中各类藏书看了个透彻。
却是有不少数术类的典籍。
沈星柯甚至还看到了不少传统读书人会斥之为奇技淫巧的工科类书籍。
他压下心中的某些想法,指向东州城,温声道:“襄州刺史府上长史在这东洲城内立了一行在衙门,正主持流民安置方面的事务,你若是想要寻家人,去那里便好。”
那书生脸色微变。
行在衙门,也就是临时办事处。
这种事情……是犯忌讳的!
如此看来,这位襄州刺史,怕是对朝廷也没信心了。
见这人眼睛微微发亮,沈星柯又道:“你若是愿意长留这襄州,一身所学,或有施展的天地。”
那书生有些疑惑,转眼又想到了什么,神色惊疑不定,对沈星柯问到:“敢问贵人,是襄阳裴府尊府上何人?”
“不是。”
沈星柯摇头,转而问了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你觉得那些经史子集救得了天下吗?”
若是旁人来问,这书生必然回答『圣人之言,当然可以救天下』。
但面对沈星柯幽深的目光,他有些开不了口。
渐渐地,书生脸色苍白,颓然道:“我……我不知道。”
··· 0求鲜花···· 0
“救得了。”
沈星柯的答案令他讶异,还来不及细想,就听沈星柯又道:
“但救不全。”
“天下生灵无数,人间苍生不是单纯一家一姓的学说就能救得了的,这世上怕是也没有什么只需要尊着照做就能迎来太平盛世的妙法。”
“想要真正换了人间,需要做的事有很多,圣人之言可以劝人向善,可以充实人的精神,不读书明理人便会浑浑噩噩——但,人不能只读这些书,人还要穿衣,吃饭,还需要很多。”
“这些东西,圣人之言给不了。”
他指向书生背后的行囊。
“但你背负的这些,可以给。”
书生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再看向沈星柯,已恭敬行礼,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