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仪你!你不会不知道!我知道你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没用,只是一介区区的商人,不能与尚书府相提并论,这才叫你受尽委屈,那种高门大户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高攀的!
嫁过去你要受尽婆家的刁难,我怎么眼睁睁看着自己捧在手心的明珠,被他人糟蹋?”
松酿心中一痛,明明是因为自己才害得父亲苦心经营的酒楼遭此劫难。_如/闻′王^ \更~辛¢醉~全`
可事到如今,父亲却还在自责自己的无能,替她安排后路,丝毫没有埋怨过她的任性。
范中的心意她怎会不知,那日上元节,他曾问过她可愿嫁给他,那时她便知道范中对她不仅仅是妹妹的情谊。
可她对范中却只有哥哥的情谊,遂不愿将窗户纸捅开让彼此尴尬。
她只得装作没听见,却从此再也不能将他看做曾经一起长大的玩伴。
“爹爹......”
第69章
思及此,声音不禁软了几分,她扶着拍案而起、气得微微发抖的父亲坐下,替他拍拍后背,顺了顺气,柔声道:
“爹爹,我知你都是为了我好,可你想过吗?若我在这种时候弃你而去,利用范中对我的感情来保全自己。+天?禧?晓?说*枉\ ·追·罪/辛?漳?节′
我该如何面对故去的娘亲,如何面对对我许下深情的楚怀,如何面对被欺瞒的范中,如何面对我自己......”
松老板被女儿一连串的问题噎住,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地叹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心底的郁结统统释放。
“可......你知道西北的环境有多艰苦吗?那里可不比汴京......”
松酿笑笑,握紧父亲厚实而温暖的手掌,故作轻松道:“我可是从小跟着你闯荡江湖的人,怎能畏惧这点苦?”
松老板牵起嘴角,勉强笑了笑,眼神中的忧虑丝毫未减。
纵然闺女孝顺,愿意陪他一同受苦,可他若真的答应,又如何能心安?
“你真的不考虑范中?你们两个好歹一起长大,也算得上青梅竹马,相处久了,总会生出感情。”
松酿将头摇成拨浪鼓,在胸前比了个叉的手势,果断否决了他的提议。?l?a,x!s^w¢.*c¨o,m^
“你都说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了,这么多年都没相处出男女之情,日后也绝无可能。”
松老板无奈地垂下头,终究是放弃了劝说闺女的心思,心底五味杂陈,既欣慰于女儿的孝顺和果敢,又为难于如何向范家交代。
“可......范中那边我都说好了,这样,我该如何面对那孩子?”
松酿轻拍着父亲微驼的后背,垂下眸子,在心里思索着如何向范中解释。
她不想因此事断绝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爹爹放心,这是我和范中之间的事情,既然是我有愧于他,我自会去和他说清楚。”
若范中真的因此和她断交,她也无能为力,毕竟感情之事实在勉强不来。
打定主意的松酿让父亲在家等消息,自己赶去了范家,希望早点将那个约定取消,以免夜长梦多。
范中这日休沐,松酿去的时候他正在书房看书,听闻她来,立即放下手中书卷迎出来,目光里满是喜悦。
松酿望着面前高瘦的少年,一时间有些难以启齿。她扯了扯嘴角,要笑不笑。
范中见她这幅神情,心中隐隐地泛起不祥的预感。
他挥手让丫鬟退下,上前两步,低着头问道:“你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话与我说?”
松酿挣扎了一会儿,捏紧拳手,抬起头,面上划过一丝决绝,语气干脆而利落。
“老松说的那些,我希望你不要当真,我和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怎么能为了不被流放就嫁给你?这对你太不公平了,你也不必为了两家的交情就委屈自......”
“不委屈!娶你......我不觉得委屈!”
松酿话音未落,范中便忍不住开口打断,眼神似鹰犬般牢牢将少女盯着。
苍白的面容泛着血色,脖颈上的青筋依稀可见。
那些藏在心底的秘密,他再也不想压抑。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我心悦你,从未觉得有一丝一毫的委屈,纵然你嫁于我是出于无奈,可我甘之如饴。”
松酿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