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长,辩方申请临时加入新证人。"
当沈静站上证人席时,林涛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的戒痕处贴着一块肉色胶布,边缘渗出淡蓝色液体——和疗养院铁门前的粉末是同种物质。
"陆太太,你丈夫案发当晚是否外出?"
沈静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绞在一起:"我...我记错了。"她的声音突然拔高,"那天凌晨三点我听见车库门响,从窗户看见他的车开出去!"旁听席炸开锅的瞬间,林涛看见沈静耳后有道新鲜的抓痕,结痂的形状恰似一个残缺的数字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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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的咆哮盖过了法警的呵斥:"你撒谎!那晚我明明..."他的怒吼突然转为哽咽,"静儿,为什么?"被告席的金属栏杆在他掌下变形,暗红的血顺着凹槽滴落,在米色地砖上绽开七朵小花。
审判长连敲三次法槌才恢复秩序。休庭铃响起时,林涛箭步冲向侧门——鸭舌帽男人刚才闪进了档案室走廊。推开通往地下一层的防火门,霉味混着打印机油墨味扑面而来。昏暗的应急灯下,一行沾着泥水的脚印延伸向尽头的档案室,水渍里漂浮着熟悉的淡蓝色颗粒。
档案室门虚掩着。林涛拔枪抵住门轴缓缓推开,看见二十年前的刑事案卷铺了满地。1992年7月的《火灾事故调查报告》被摊开在中央,某页边缘有半个血指印。他蹲下身,发现报告里夹着张烧焦的照片残角——七个穿病号服的孩子中,第六个人的脸部被烟头烫出了一个洞。
"不许动!"林涛猛地转身。档案柜阴影里传来纸张摩擦的窸窣声,他扑过去时只抓住一件黑色连帽衫,布料上散发着氯硝西泮的药味。通风管道盖板还在晃动,下方掉落了枚刻着vii的铜纽扣。
回到法庭时,最终辩论已经开始。公诉人陈立指着证据板上的关系图:"七个被害人,七处案发现场,七件铁证——数学不会说谎!"他的领带夹在射灯下反光,林涛突然认出那是医学院教授专用的解剖工具样式。
辩护律师的总结陈词被一阵骚动打断。周小雅不知何时溜回了法庭,正扒着栏杆哭喊:"我看见两个陆教授!那天在实验室..."她的声音突然扭曲,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法警拖走她时,林涛看见她后颈浮现出大片淤青,形状酷似疗养院门上的眼睛图案。
"太过完美的证据链本身就是破绽。"辩护律师摘下眼镜,"就像镜像世界里左右颠倒的钟表——走得再准,也是反的。"
审判长宣布休庭合议。林涛靠在走廊窗边点燃香烟,手机突然震动。秦越的声音裹挟着电流杂音传来:"林涛,疗养院地下室的鞋印鉴定结果出来了——和陆铭家那双完全一致,但..."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脚印深度显示,穿鞋者体重比陆铭轻15公斤。"
林涛的烟灰断落在窗台上。他望向楼下停车场,一个穿连帽衫的身影正钻进辆无牌面包车。车窗摇下的瞬间,他分明看见司机左手转笔的动作——每七圈停顿一次,笔尖在空气中点出看不见的罗马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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