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种种和眼前的画面交替重叠,夏晚棠不是第一次到公司来。+看·书¢君· ′追′蕞.芯!章·踕^两人刚谈恋爱那会儿,陈复正好接手公司,但还属于玩票性质,坐着副总的位置吊儿郎当,她来公司找过陈复几次。
那个时候公司上下都知道她是小陈总的女朋友。
只是时过境迁,前台都换了人,也早就没人认识她了。
前台听完夏晚棠的来意,露出一抹公事公办的笑,“抱歉小姐,公司有规定,必须预约才能上二十八楼。”
二十八楼,顶楼,陈复在的那个世界。
夏晚棠闻言也没再强求什么,她知道各有各的规矩,点头说行,然后就在楼下大堂找了个沙发坐下,给陈复发了条微信,但他大概在忙,没回。
结果一坐就坐了将近一个小时。
直到最后一波员工打卡下班,旋转门不知疲倦地转着,屏幕上的贪吃蛇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夏晚棠终于看到远处电梯门开,一行人从里面走出来。
清一色的黑色西装,只有为首的那人穿得散漫,单手插兜,微微垂头在听身侧的人讲话。?白.马`书+院- ?首?发!可又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意有所感地抬起头,脚步一顿。
隔着几米距离,夏晚棠笑着朝陈复摆了摆手。
然后她就看见陈复愣了两秒,又很快回过神,撇下一众人,步子又急又大,走到她面前,弯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语气有些不真实般,“你怎么……回来了?”
这个点,他们本该隔着几千里的距离,甚至还有几个小时的日落时差。可眼下,她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这里,从天而降一般。
夏晚棠见陈复反应这么大,甚至有些莽撞,就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少年的爱意坦荡,也不讲分寸。
心脏隐隐钝痛,她眨了下眼睛,忍住眼眶的酸涩,然后就着这个动作站起来,伸手抱住他劲瘦的腰,整个人靠着他,轻声笑道:“回来找你啊。”
跟陈复一起下来的几个高层面面相觑几秒,又心领神会地离开,公司大堂变空,只剩晚风在流连,夕阳从相拥的两人肩身斜照,陈复松开她,还有点难以置信,“……找我是什么意思?”
“我辞职了。”
陈复又一怔,“为什么?”
“因为我在那里过得一点都不开心。·l_o*v*e!y+u,e~d?u,.,o·r′g¢”夏晚棠主动去牵陈复的手,“还有你啊,搞得现在大家都认为我带资进项目,挺没劲的。”
陈复听明白了,他反手握住夏晚棠的手笑了下,“嗯,怪我。”
顿了顿,他问夏晚棠接下来是打算在南城找工作么。
“嗯,回来之前我已经联系了几家公司了。”
陈复点点头,牵着她往外走,“找不着工作也没事,老公有钱养你。”
夏晚棠被他说得一愣,反应过来后耳根泛红,笑着往陈复肩膀招呼了一记,“陈复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啊,谁答应要做你老婆了?还有,就我这学历和资历,在南城找份像样的工作,不难吧?”
陈复配合着没躲,就这么捱了一下,又笑着抓住夏晚棠的手,把她往怀里带得更近,对她的嗔骂置若罔闻,“嗯,我老婆厉害死了。”
夏晚棠又瞪他。
那时黄昏拉长两人并肩的影子,恍惚回到他们还穿着校服,打打闹闹的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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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夏晚棠回南城的第二天,就发了一场高烧。
约好的面试也泡了汤。
在外奔波的这几年,夏晚棠很少让自己生病,一旦察觉到感冒的苗头,她就会先吃药压下去。
可能是回到南城,又可能是因为陈复在身边,她紧绷了太多年的一根弦终于松弛,这场高烧来得突然又猛烈。
夏晚棠烧得浑身滚烫,连气息都烫人,脸颊泛红,整个人被陈复抱在怀里,起初她还能和他说说话,等到药效上来,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沉沉地睡过去。
陈复借着床头昏昧的光线,垂眸看着夏晚棠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长发如瀑,鸦羽般的睫毛紧闭,露出的一小截脖颈泛着高烧的潮红,却依然漂亮。
他心头微动,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夏晚棠像是有感觉似的,睫毛颤了颤,但没醒过来。
她做了一场很长也很破碎的梦。
模糊的画面像走马灯,又仿佛老旧电影里闪着噪点不断虚化的一帧帧,在慢慢回放着。
从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