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瞥了他一眼,道:“回你自己的床去睡!”
陆慎讪讪道:“这本来就是我的床。`n`e′w!t?i.a¨n,x_i-.^c*o′m!”
林容立刻坐起来,道:“好,我去别处。”
陆慎只得站起来:“你睡吧,我去别处。”
话虽这样说,可陆慎又哪里是这样的人呢?夜半,林容睡得迷迷糊糊,便见身边一沉,不知被什么人从后背拥了上来,这个宫里便只有一个人敢半夜上皇后的床,不用想也知道是陆慎,她皱眉,正要拍开他的手,便听得他在耳边低声道:“我想杀人了。”
林容闻言眉心一跳,那手也顿住,缓缓放下,问:“谁?”
陆慎双手搭在林容腰迹,下颌低着她肩窝上,那声音凉丝丝的:“江南一干世家自不用说,面似忠心,内藏反骨。京城里的陆晄、武安侯曹刿,倘若我真的死了,你跟阿昭母女二人,便会像今日这样被人拿捏。孤儿寡母、任人宰割。我打下的江山,这群鼠辈也配肖想染指?”
林容仍由他抱着,默了一会儿,问:“要多久的时间?”
陆慎回她:“不着急,再等等,看谁会跳出来,不过,最多一月也就料理干净了。¨6?邀*墈?书\惘′ +已.发^布-嶵′薪¢璋!結/七月,匈奴的使臣要来,谈得好与不好,今岁冬日,早晚是有一战的。”
林容叫他这几句话说得,顿时困意全无,默了半晌:“你要亲征?”
陆慎嗯了一声,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缓缓往上抚:“再没有旁人更适合了。”
林容那心似乎又悬了起来,便听陆慎在耳边道:“我知道,你志在山川,在江州时便想走遍江南诸郡,编写一部药典来。等处置了这些人,你便去吧,冬日我亲征时再回,也并无不妥。”
林容轻轻嗯了一声,叫他拥在怀里,身子簌簌地发软,她不知说什么话才好,末了,道:“不许派人跟着我,不许使手段骗我回来,更不许给我写信,也不许人给你传信。”
陆慎应了:“我想叫你活得快活些,旁的都无足轻重。”
林容软软地偏在他怀里,并不回答,忽地外面下起大雨来,那雨水霖霖,打在殿外的那一大片绿竹间,沙沙地,越显得静谧。~优+品*小-税~旺* ′追?蕞?新+璋-洁,
不知过了多久,她轻轻叹了一声,道:“你最好说的是真的,不然……”
陆慎覆身上去,望着那张妩媚鲜妍的小脸:“不然什么?”
女子眼波盈盈,伸出一根削葱般的玉指,轻轻划过男子浓密的眉峰:“不然……不然我绝不理你了。”
陆慎笑出声来,在那丹唇上轻轻一点:“好,绝不再理我了。”
他静静拥着那女子,听着殿外绵密的细雨,竟觉得此时倒比床笫间缠绵更加他欢喜,他半坐在那里,直到天亮才闭眸浅眠了一会儿。
第120章
林容离开洛阳出发去江南的时候正是七月底,一年之中最热的时节。
那日太后同安丰王陆晄来宣政殿探了虚实,十数日召见了许多重臣边将有些已未见皇命为由拒不进京。进京的之中大多数又实在畏惧陆慎的威名,除非亲眼见着陆慎的尸身,否则不敢轻举妄动。除了一二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者,响应者寥寥无几。
如此等了半月太后已经实不耐烦了,言道:“这些人不过是我陆氏的家臣罢了,届时新帝登基传圣旨可定天下要紧的京城里边。不过这样的大事,原本没有他们可以置喙的道理,请宗亲里的几位王爷来,定了大事便可。”
她话虽这样说,只安丰王陆晄却十足地沉得住气他虽不大得陆慎重用,却也在战阵宦海里沉浮了近二十年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他连着秘访了数位大臣勋贵,又星夜赶来宣政殿求见林容。
林容那时刚哄睡了阿昭正在妆镜前拆着发鬓钗簪,已经预备歇息了听人传话,倒是十分地诧异:“只有安丰王一个人么?”
翠禽回:“是,只有安丰王一个人,看起来似有要紧事。”又披衣整妆起来,在偏殿宣了陆晄进来,隔着帘子问话。
那话其实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不过是禀告他夫人昨夜早产生了个女儿,母女平安,因着这胎儿早产,命师说这孩子福缘浅薄,因此想请皇后赐了名字,压一压这孩子的命格。
林容坐在那里,实摸不着头脑,勉强敷衍了几句,便挥手命他退下了。
她回殿内的时候,陆慎已沐浴过了,松松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