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皇后说着, 眼中流露出一丝幽怨之色, 而靖轩帝却道:“朕当年没有大肆操办誉儿的满月酒,是因为北疆战事频繁, 将士伤亡惨重,朕如何还有心思去庆祝?”
“就算满月酒是因为北疆战事,那后来呢?”薛拂玉不甘地盯着靖轩帝,道:“玉辽河一战,北骁军损失过半,宋楚天责无旁贷!可官家你却只是抓了宋家的人?,却迟迟没有判下刑罚,对珍妃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惜啊,人?家珍妃不领情,非要逼着你放过宋家,哈哈哈哈……”
薛皇后疯狂中又有几分嫉妒,道:“你总是觉得臣妾一心向着薛家,那珍妃呢?她哪怕是死?,都在为娘家筹谋呢!”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与珍妃相提并论?”靖轩帝额头青筋暴起,怒气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指着薛皇后,声?音因气氛而开?始颤抖,“况且,玉辽河一事,战败的责任到底在不在宋家,你难道还不清楚么!?”
“哈哈哈哈!”薛皇后笑得狰狞,“这才是官家的真心话吧?只不过,官家的真心话,敢让你心心念念的珍妃知道么?她若是泉下有知,不会来上来缠着官家,质问你为何对宋家的冤屈视而不见?”
宁晚晴听?了这话,眸色微凝,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如今情势混乱,她带来的人?又都留在了外面,还是静观其变为好。,微¨趣-晓·税¨ ~醉′薪\章\结_庚·薪,快?-我*的¢书*城¢ -首`发·
靖轩帝气得脸色发白?,忍不住抬步上前,想要抓住薛皇后,但两旁的士兵却瞬间闪现到了薛皇后面前,两杆长.枪一挡,便拦住了靖轩帝。
靖轩帝暴怒而起,“混账?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两名士兵对靖轩帝的愤怒置若罔闻。
靖轩帝还想强硬上前,李延寿忙拉住了他,“官家小心!”
薛皇后冷笑一声?,道:“官家,到了这里?,你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么?看看吧,真正忠于你的,不过只有个阉人?罢了!”
靖轩帝面色一凛,忽然?发疯一般地冲向了祭坛门口。
“开?门!给?朕开?门!”
但祭坛门口的士兵,也是薛皇后的人?,任由靖轩帝如何声?嘶力竭,也纹丝不动地站着。+E¨Z-暁.说+蛧/ -追?罪-薪′彰+劫*
靖轩帝活到现在,还从?没体会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
薛皇后立于高台之上,看着靖轩帝这般狼狈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竟冷不丁开?了口——“来人?,开?门。”
靖轩帝一顿,抬头看去,祭坛的门缓缓开?启——
浓密的乌云,沉甸甸地挂在浑浊的天空里?,闪电穿梭在云层之中,天地时明时暗,山中树木被狂风吹得簌簌作?响。
而原本守在祭坛外的御林军们,有不少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在门口,仿佛一座小山。
三丈之外,薛弄康正坐在阶梯上,擦拭着自己长刀上的血迹,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靖轩帝,而祭坛两边的士兵,全都换成了黑色甲胄的镇南军,乌泱泱一片,将整座祭坛都围了起来。
薛弄康唇角一勾,悠悠道:“官家,章统领不在,这些御林军居然?不听?臣的调派,微臣便只得为官家清理门户了。”
靖轩帝面色煞白?,怒不可遏道:“乱臣贼子!你们!你们怎么敢!?”
薛弄康冷冷一笑,道:“如今这祭坛周边已经被我?们控制了,哪怕是一只鸟都飞不出去,若要搬救兵,官家就不必想了。”
靖轩帝前有薛弄康,后有薛皇后,纵然?气得浑身发抖,也只能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薛弄康便对一旁的镇南军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立即会意,便端着笔墨上前。
薛弄康抬起手中长刀,指向托盘中的笔墨,道:“如今,北僚进犯,朝纲不太稳,偏偏太子在此时病危,实在不堪承储君之位,官家理应马上册立新的储君才是。”
靖轩帝沉着脸,一抬手便掀翻了满盘笔墨,砚台与地上的血迹混在一起,一下便污了一片石阶。
靖轩帝怒斥道:“想让朕为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铺路?做梦!朕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薛皇后此时也走?了出来,她一听?到这话,眉头紧紧蹙了起来,“官家,你已到如此田地,何必还垂死?挣扎呢?你我?夫妻一场,只要你按照我?们的意思,改立誉儿为太子,臣妾可以保证,给?你留下最后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