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低声解释,手指点在图录上:
“车辙印痕经仔细辨认,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漠北人出行惯用的宽轮,而是我冀朝境内常见的制式车辙。这些货物箱上刀口劈砍的痕迹,亦是冀朝军中专供的破甲刀留下的刀痕。”
沈知修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几道刀痕示意上,眉头拧成了死结。
冀朝军中的刀?
赵阔继续道:“还有几处残留的脚印,虽被刻意破坏,但仍能分辨出靴底的磨损纹路,根本不是漠北人贯穿的马靴!”
赵阔似乎没察觉到沈知修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
“不过...关于白姑娘的身世,倒是确认了。”
他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封用火漆封缄的信函。
“这是老暗桩辗转多人才查到的户籍拓本,白明辉早年确有一女,因幼时体弱多病,一直养在老家,鲜少露面,故外人知之甚少。其女锁骨处,天生有一淡红色鹤形胎记。”
赵阔双手将信函呈上,“白姑娘确系白明辉之女无疑。”
这个消息如同最后一根铆钉,将沈知修心中最后那一丝摇摇欲坠的疑虑彻底钉死。
原来她真是白明辉的女儿,身世都是真的。
她父亲离世以后,承受的所有苦难,都是因为他,而他...竟还在怀疑她...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再次汹涌而上,他之前的种种猜忌,在此刻显得如此卑劣不堪。
沈知修一把夺过信函,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目光急急扫过上面的文字记录和那个模糊的户籍拓印,白若璃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长长地吐出闷在胸口的浊气,紧绷到极限的肩膀颓然松垮下来。最后一丝疑虑被打消了。
“好...好...”
他没有看到,在他低头看信的瞬间,赵阔垂在身侧的左手几不可察地微微动了一下。
在赵阔那黑色劲装的袖口深处,还藏着一角未被完全焚尽的信笺残片。
残片上,似乎还有几个依稀能辨认出来的字,
‘两人并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