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山门外传来钟鸣,一声比一声响,震得引魂虫纷纷落地。墨渊抬头一看,只见清风道长正跪在三清殿前,手里举着个青铜钟,钟身上刻着的符文正慢慢发亮。
“是镇山钟!”老道边敲边喊,“这钟能震碎低级诡虫,可我灵力不够,撑不了一炷香!”
墨渊突然想起玄尘的话,翻出《大千录》往最后一页拍去。书页散开,竟掉出张泛黄的符纸,上面画着个古怪的阵图,中心写着“以血为引,剑镜合一”。
他咬开手指,把血滴在破妄镜上。镜面的裂缝突然合上,红光暴涨,竟和斩尘剑的红光缠在了一起。引魂虫碰到两道光的交汇处,瞬间化为飞灰,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有用!”墨渊举着镜子往前冲,突然发现镜子里的人影变了——那人影手里的黑剑碎了,正朝着他伸手,像是在求救。
山门外的钟鸣突然停了。墨渊回头一看,清风道长瘫在地上,镇山钟裂成了两半,而山门外的黑雾里,缓缓走出个身影,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手里把玩着只骨哨——正是那只裂成两半的骨哨,此刻竟被黑虫粘在了一起。
“墨渊是吧?”那人影笑着开口,声音像无数虫鸣在凑合唱,“三百年了,总算有人能让斩尘剑认主。来,把剑给我,我让你做诡渊的二主子,如何?”
墨渊握紧斩尘剑,突然发现对方的脸很熟悉——和破妄镜里映出的人影,和他自己,都有三分像。
怀里的《大千录》突然发烫,烫得他差点松手。低头一看,书页上的字正在变化,最后凝成一句话:
“他是你,也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