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影响压缩到最小!”
说到最后的关键,他眼中那点伪装的痛惜彻底褪去,只剩下赤裸裸的、冰寒刺骨的狠戾,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至于赵强本人……他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知道什么该说……” 他做了个极其隐晦的手势,仿佛凭空捏断了什么,“……什么,不该说。” 那潜台词冰冷刺骨——一个永远无法开口的赵强,才是最安全的赵强。
死寂再次降临。这一次的沉默,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漫长,更沉重。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沉沉地压在张为民的头顶、肩膀。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道的轰鸣。冷汗已经不再是渗出,而是汇聚成细小的溪流,沿着脊椎沟壑向下蜿蜒。他死死盯着那片吞噬一切的阴影,仿佛在凝视深渊,等待着最终的回响。每一秒的沉默,都在他心头的天平上加注着恐惧的砝码。赵老会接受吗?这断臂求生的方案,会不会被视作怯懦或背叛?他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被切割的对象?
就在张为民的神经紧绷到即将断裂的边缘时,阴影里终于传来了一声轻哼。
“哼……”
短促,轻微,飘忽得像一缕烟。没有任何情绪,却比雷霆万钧的斥责更令人胆寒。紧接着,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稳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裁决:
“…云州的事,你看着办吧。” 一句轻飘飘的“看着办”,将千斤重担和生杀予夺的大权,一并压在了张为民肩上。
短暂的停顿后,那声音又补充了四个字,字字千钧,如同冰冷的铁律镌刻下来:
“动静,不要太大。”
成了!
一股狂喜混合着巨大的虚脱感,如同电流般瞬间席卷了张为民的全身。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几乎要撞碎肋骨般地搏动着。那沉重的威压感奇迹般地消散了大半,虽然寒意依旧刺骨,但至少……他被从悬崖边拉了回来!赵老默许了!默许了丢车保帅!默许了他将赵强推出去做那个顶罪的祭品!
“是!赵老!您放心!” 张为民的声音因激动和强行压抑而微微变调,腰弯得更深,几乎要折成直角,“我一定处理干净!绝不让事态扩大!绝不让任何不相干的人受到牵连!” 他赌咒发誓般地保证着,每一个字都浸透着劫后余生的狂热和即将挥动屠刀的冷酷。
阴影中再无回应。那无声的沉默,便是最明确的逐客令。
张为民保持着鞠躬的姿态,又等了几秒,确认再无指示,才极其缓慢、极其恭敬地直起身。他不敢再向那片阴影看上一眼,脚步放得极轻,如同踩在薄冰上,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