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极的悖论剧场落下帷幕,当死亡峡谷的王座易主,当百慕大的幻境破碎,世界的目光,便只剩下了最后两处。-狐?恋¢蚊-穴+ ,免\费*岳*渎-
罗布泊死域,以及,亚马逊神弃之地。
那是伊芙琳与林九夭的战场。
——【分屏二:罗布泊死域】
“啊啊啊啊——!!!”
凋零之母发出的不再是意念的咆哮,而是纯粹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哀嚎。
它那由亿万枯骨与干尸构成的巨大身躯,正在经历一场它无法理解的酷刑。
它以“凋零”为食,以生命的枯萎与死寂为乐。在它的认知里,这便是痛苦的极致,是世间最“美味”的负面情感。
然而,伊芙琳给予它的,是另一种东西。
那不是死亡,而是比死亡残酷亿万倍的……“活着”。
伊芙琳的身影,如同一个优雅的魅影,在凋零之母的身上游走。她的指尖所到之处,那些构成女神像的枯骨与干尸,便不再是冰冷的残骸。
“醒来。”
伊芙琳轻声呢喃,金色的竖瞳中闪烁着妖异的光。
一具深埋在女神像胸口的将军枯骨,眼眶中忽然燃起了幽绿色的灵魂之火。
他“活”了过来,但迎接他的不是新生,而是无尽的悔恨。
他看到了自己兵败身死的那一刻,看到了家国破碎,妻离子散,而他,无能为力。这悔恨,化作最尖锐的利刃,反复切割他的灵魂。
一具风干的女尸,是女神像的一根发丝。她“活”了过来,感受到的却是被爱人背叛、推入深渊的彻骨冰寒。
那份绝望,让她每一秒都想彻底湮灭,却又被一股力量强行维持着“清醒”。
将军的遗憾,少女的怨憎,学者的求知不得,帝王的野心未酬……
构成凋零之母的每一块“材料”,都在伊芙琳的力量下,被唤醒了它们生前最深刻的执念与痛苦。
这些痛苦不再是“凋零”那种单纯的负面能量,而是混合了欲望、嫉妒、悔恨、不甘、爱与憎的,无比复杂的,属于“智慧生命”的永恒折磨。¨兰*兰~雯`学? ,追+醉^辛?章\劫,
凋零之母,这个以痛苦为食的怪物,此刻就像一个只吃惯了粗粮的胃,被硬生生灌入了全世界最辛辣、最油腻、最复杂的满汉全席。
它消化不了。
它被撑爆了。
“不……不要……”凋零之母的意识开始崩溃,它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它宁愿回到那个只有枯萎和死亡的单调世界,也不想再品尝这种让灵魂发疯的“美味”。“求求你……让我……死……”
它开始主动散去自己的力量,试图让自己“凋零”。
“亲爱的,你在说什么傻话?”伊芙琳轻笑起来,她的笑声如同银铃,却带着魔鬼的残忍,“这盛宴才刚刚开始,怎么能结束呢?”
她张开双臂,整个人化作一道紫黑色的魔光,彻底融入了凋零之母的体内。
下一秒,凋零之母那庞大的身躯,仿佛被注入了灵魂。
它不再哀嚎,而是发出了癫狂的大笑。
它身上无数的枯骨开始起舞,无数的干尸开始歌唱,上演着一出光怪陆离、极尽癫狂的欲望悲喜剧。
它在品尝了极致的痛苦后,又被强行注入了极致的欢愉。
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巨大撕裂感,比任何刑罚都更加恐怖。
最终,在又哭又笑的诡异步调中,凋零之母那高达百米的巨大神像,在一阵绚烂到极致的光芒中,寸寸崩解,化作了漫天的金色尘埃,洋洋洒洒地落下。
那些尘埃,是无数灵魂在经历了最深刻的痛苦与欢愉后,被彻底榨干,最终归于的“满足”与“虚无”。
伊芙琳的身影在金色的尘埃雨中重新凝聚,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嘴唇,脸上露出回味无穷的餍足表情。
“嗯,味道不错。”
罗布泊,那片象征着死亡与枯萎的绝地,在这一刻,所有的死气与诅咒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这片沉寂了千年的大地上。
——【分屏五:亚马逊神弃之地】
与伊芙琳那场活色生香的“盛宴”相比,林九夭的战场,则是一场肃穆到极致的“葬礼”。!微¢趣′暁!说^ ·勉,肺+阅·毒?
“审判。”
当林九夭吐出这两个字,他手中的刀,那柄名为【终焉】的斩魄刀,便发出了肉眼不可见的、却足以让整个世界规则为之颤栗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