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赤坂家主的名义,公开发表声明,与金穗联合会,以及贵族们决裂。”
“第二,您仓库里所有的粮食,以我们丰饶商会目前市价的一成,全部转让给我们。”
赤坂龙一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成?
那比白送还要屈辱!
这根本不是交易,这是在把赤坂家最后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再用鞋底碾上几圈!
“这……这不可能!大黑会长,我们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来的!”
“我当然明白。”大黒利殖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所以,我才给了你们一个证明诚意的机会。否则,我为什么不等上几个月,等你们的粮食全部烂在仓库里,再去从容收购你们的土地呢?”
“这是投名状。”
“赤坂大人是想体面地站着上我们的船,还是想一无所有地被我们从冰冷的水里捞起来,请自己选。”
赤坂龙一在书房里,捏碎了第三个名贵的茶杯。
耻辱。
前所未有的耻辱,像烙铁烫在他的脸上。
可当他透过窗户,看到那些因领地财政困难,己经面有菜色、眼神动摇的领民和武士时,他心中燃烧的怒火,被一盆冰冷的现实彻底浇灭。
他别无选择。
第二天,一份由赤坂家主亲自签名的声明,闪电般传遍整个火之国南部。
南部最大的贵族赤坂龙一,公开宣布羞与旧贵族为伍,并以最严厉的措辞,痛斥他们的腐朽、贪婪与无能。
消息一出,火之国整个贵族阶层一片哗然,继而是地震般的恐慌。
最坚固的堡垒,从内部被攻破了。
维系他们脆弱同盟的信任,被赤坂龙一亲手斩断。
人人自危,互相猜忌。
就在所有贵族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赤坂龙一的无耻时,赤坂家己经开始履行协议。
装满粮食的马车,一辆接一辆驶出仓库,以羞辱性的价格,交给了丰饶商会。
赤坂龙一亲眼看着家族几代人的积累化为乌有。
他不断安慰自己,这是必要的牺牲,是断臂求生。
然而,就在他交出最后一车粮食的第二天清晨。
他没有等来丰饶商会的接洽者与代理协议。
他等来的,是丰饶商会的船队,出现在了他用来自保的港口。
不是一艘,两艘。
是遮天蔽日的庞大船队,桅杆如林,遮蔽了初升的太阳。
船上装载的,是新一批,足足五十万吨的粮食。
这些粮食,利用赤坂家刚刚“贡献”出的港口和运输网络,以一种碾碎一切的姿态,涌入了本就摇摇欲坠的南部市场。
价格,比之前更低。
南部的经济,在这一天,彻底死了。
赤坂龙一僵硬地站在港口,海风吹得他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他以为自己是第一个跳船的聪明人,却没想到,人家只是需要一个祭旗的蠢货。
他不是那个被选中上船的幸运儿,他是那只被杀给猴群看的鸡。
从背叛者,到全天下最大的笑柄,只用了一夜。
……
根部基地,办公室。
团藏看着情报上的最终结果,久久不语。
“为什么?”他终于开口,“接纳他,利用他,不是能更快地达到目的吗?一个南部大贵族的投靠,能省去很多麻烦。”
无尘将一份记录着整个事件过程的卷轴,缓缓推到团藏面前。
“因为仁慈,是这个世界上最昂贵的奢侈品。”
“我们消费不起,团藏爷爷。”
他的手指,轻轻点在卷轴上“赤坂龙一”那个名字上。
“对一个摇摆不定的投机者伸出援手,他不会感恩,只会觉得你软弱可欺,并在下一次背叛时,更加毫无顾忌。”
“我们需要的是一把绝对听话的刀,而不是一个随时会反噬自身的所谓‘盟友’。”
“斩断他,是为了告诉剩下所有还在观望的人,”无尘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在这场战争里,没有投降输一半的选项。”
“要么,在对抗中被我们碾成灰烬。”
“要么,在我们碾过去之前,主动献上自己的一切,换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
“恐惧,比利益更能塑造忠诚。”
一旁,大蛇丸拿着实验记录本,笔尖在纸上飞速划过,不是在记录,更像是在解剖一个有趣的灵魂。
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痴迷地记录着自己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