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就着温水吃下止痛药,把水杯给她。_鸿.特!暁\税·旺· ¢冕,废·阅?黩*
江恬也有点口渴,低首用杯子的另一头喝水。
陆念看着她。
灯光之中少女的面容娇美朦胧,她用唇抿住瓷白杯口喝水,像柔软的花瓣含上冷硬雪冰。
他喉结动一下,也移开眼。
江恬喝了点水,放下杯子。
陆念也已经重新看回她。盯着她的唇,少年忽然道:“烫吧?”
江恬一愣。
她下意识道:“不烫呀。”
不是加过冷水了吗,他也吃了药。
“这还不算烫?”陆念还盯着她的唇,“你中枢神经元是不是不太行了?”
江恬:“……”
江恬告诉自己他是病人,不能和他生气。
少年还看着她,声音有几分喑哑:“你再喝一口试试。”
江恬再试试。
喝一口她说:“真的不烫呀。”
陆念注视她的唇,不动声色:“再试试?”
江恬又喝一口。¨我!的·书\城/ .埂/新¨最^哙~
还是不觉得烫。她放下杯子,认真地说:“不烫的,每个人对温度的感觉都不同。”
陆念看着她:“嗯。”
江恬:“医生怎么说?”
“死不了。”
江恬:“那就好。”
陆念:“你刚才哭什么?”
江恬顿一下。
她低下眸轻轻说:“我没哭。”
少年看着她:“哦,行,你没哭。”
江恬:“……”
因为有一丝被人道破的尴尬,她又垂下眼。不敢看他左腹伤口那边,江恬眼神向右移一点,对着他小腹的右边。
于是下一秒——
少年看着她,慢吞吞地说:“没哭就没哭,盯着我的腹肌一个劲瞧什么?”
江恬:“……”
她左看不是,右看也不是,
江恬只好抬眼。
就这么与他的视线对上。
少年的眼眸很深,像是山涧中的幽潭。
于是江恬又再次低眸。
冷不丁,目光又触碰到那道伤口,她的心再次揪痛一下。/鸿′特¢晓\说,网? ′首/发?一句对不起脱口而出。
陆念:“对不起就有用吗?”
歉疚感向江恬袭来,几乎把她湮没。
江恬低着眸子不说话。
确实不是一声对不起就有用。
“江恬,”少年依然看着她,放低声音,“你欠了我半条命,不会以为道歉就有用吧,道过歉我们就能继续做朋友吧?”
江恬手中的床单揪得更紧。
她的眼垂着,人也缄默。
“我们当不成朋友了。”少年的声音平淡,在眼前响起。
这一秒江恬的心湖仿佛掀起酸涩的巨浪,涩得她五脏六腑都拧紧。
她把他连累惨了,他不想跟她再做朋友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可是……
“好。”她死死咬住唇,强忍不要哭出来。
“以后别跟人说我们是朋友,我也不想跟你当朋友。”
“好。”心像沉入地底湖泊。
“你得给我当小跟班还债。”
江恬猛然抬头看他。
橘色灯光昏黄,少年唇角微勾,眼神透着一点坏:“你把我害惨了,欠我半条命,我可跟你做不了朋友,你得卖身做跟班赔我。”
——他是在故意逗她。
短短几秒间,江恬的心像经历过山车,狠狠抛上去又落下,又再次抛上。她觉得应该生气,可却忘记生气,心底甚至有一种隐秘吊诡的喜悦。
少年还看着她,忽然问:“你笑什么?”
江恬:“我,我没笑。”
她压下唇角的弧度。
陆念的唇角也扬着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依然注视她,少年明知故问,拉长声音问:“你不会有奇怪的癖好,正好喜欢给人当跟班吧?”
江恬:“……”
陆念:“刚好你戏多。”
江恬:“……”
“我没笑,”江恬再次低声说,“也不喜欢给人当跟班。”
戏也不多。
“那就是你的脸自动笑的,”少年微微靠近,像是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