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淡淡的松木香,丝毫没被邪力侵染。
李长生推得极稳,刨子顺着城墙的“纹理”游走,时而平推削平凸起的砖缝,时而斜推修正歪斜的墙角。城墙上的魂魄随着刨刃的推进,一个个解脱离去,暗黑色的城墙逐渐变成普通的土灰色,那些扭曲的人影彻底消失,只剩下平整的墙面。
城内的黑色塔楼是怨气最盛的地方,塔身缠绕着无数发黑的魂丝,塔尖冒着浓郁的黑雾。李长生拖着刨子走到塔下,看了眼歪斜的塔基,“啧”了一声:“根基歪了,得从根上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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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起刨子,对着塔基猛地一推——
“沙——”
一声悠长的刨削声,塔基的怨土像潮水般被刨开,缠绕的魂丝瞬间绷直,发出“嗡”的悲鸣,却在接触到刨刃的刹那纷纷断裂,化作漫天光点。整个塔楼剧烈摇晃,歪斜的塔身随着刨子的推进一点点变直,最后“咔嚓”一声,竟自动坍塌,化作一堆干净的土灰,连一丝怨气都没留下。
盏茶功夫后,那座诡异的枉死城消失了。原地只剩下一片平整的黄土地,散落着些许木屑和土灰,空气中弥漫着松木香,再无半分凄厉的哭嚎。那些被解救的魂魄化作白光冲天而去,连玄诚子的金光罩都变得稳固起来。
李长生用布擦了擦刨刃上的灰,把刨子扛在肩上,嘟囔道:“刨刃又卷了,回头得找张铁匠磨磨,不然下次刨不动硬木头。”
他转身走向下一段甬道,脚步轻快,仿佛刚才只是刨平了一片不平整的宅基地。玄诚子望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那片平整的黄土地和天边散去的白光,突然明白——这把削平枉死城的刨子,削平的何止是邪域的城墙塔楼,分明是那些被枉死怨气困住的魂魄,是盘踞在世间的不公与执念。
一个刚从魂魄离体边缘挣脱的修士,对着李长生的方向深深叩首,额头贴在地上,久久未起。众人跟在后面,听着肩上刨子偶尔晃动的轻响,心中再无阴霾,只剩下一种前所未有的通透——原来再恐怖的邪域城池,也经不住一把刨木头的旧刨,慢慢削平。
喜欢芥子长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