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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的来源,是李长生。
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离祭坛不远的地方,正背对着那些索命的纸人和挣扎的骷髅兵。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啃着。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烤得金黄酥脆、表面沾满了喷香芝麻的——烧饼!
他啃得很认真,很投入,腮帮子一鼓一鼓,发出满足的咀嚼声。烧饼的碎屑和芝麻粒簌簌地掉落在他的衣襟和地上,散发出浓郁诱人的面食焦香。他甚至惬意地眯起了眼睛,仿佛置身于阳光明媚的村口集市,而非这杀机四伏的千年古墓。
,!
这声音,这景象,与墓室中肃杀、阴冷、步步紧逼的死亡氛围,形成了极致到荒诞的对比!
那些疾飞而至的惨白纸人,在距离李长生后背只有三尺之遥时,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充满烟火气的墙壁,猛地停滞在半空!它们模糊的五官似乎扭曲了一下,周身萦绕的黑气剧烈波动,仿佛遇到了某种极其厌恶、极其恐惧的东西。
那急促控尸的编钟颤鸣,也在李长生满足的咀嚼声响起时,猛地一滞!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发出一声短促的、变调的尾音。
李长生似乎终于啃完了最后一口烧饼,满足地咂了咂嘴,还用粗糙的手指抹了抹嘴角的油渍和芝麻粒。他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浑浊的目光扫过那些悬停在他身后、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的惨白纸人,又看了看祭坛上那再次试图发出颤鸣的青铜编钟,以及祭坛周围那些还在面条束缚下拼命挣扎的骷髅兵。
他的眉头,又习惯性地皱了起来。这一次,皱得更深,带着一种被严重打扰了享用美食的、极其不耐烦的怒意。
“吵死了!”李长生猛地吼了一嗓子,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市井老农特有的暴躁,“叮叮当当!嗡嗡嗡!还有这些破纸片子飞来飞去!还让不让人安生吃口饭了?!”
他越说越气,仿佛刚才那口烧饼带来的好心情被彻底破坏。他瞪着祭坛上那叠剩余的惨白纸片和那个不断试图震颤的青铜编钟,浑浊的眼中充满了被冒犯的怒火。
“没完没了是吧?烦人玩意儿!”李长生骂骂咧咧,同时,做了一件让玄诚子等人差点当场道心崩碎的动作——
他猛地将手里那个啃得只剩一小半、边缘还沾着他牙印和油渍的烧饼,朝着祭坛顶端,那叠码放整齐的惨白纸片和不断颤动的青铜编钟,狠狠砸了过去!
“滚!”
嗖!
那半块烧饼,带着油光、芝麻粒和清晰牙印,在空中划出一道油汪汪的抛物线,精准无比地朝着祭坛顶端坠落!
没有灵光,没有威压,只有一股霸道无比的、属于人间烟火气的面食焦香!
烧饼落下的瞬间,发生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那些原本悬停在李长生身后、蓄势待发的惨白纸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发出一阵无声的、凄厉的尖啸(只在神魂层面回荡),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周身黑气溃散!它们如同被抽掉了筋骨,软塌塌地从空中飘落下来,还未落地,就“噗”地一声,化作一蓬蓬惨白的纸灰,被墓室里微弱的气流卷散!
而祭坛顶端,那半块烧饼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那叠码放整齐的惨白纸片堆上,并且余势不减,“啪”地一下,又重重压在了那个布满裂痕、正试图再次发出颤鸣的青铜编钟上!
“噗叽!”
一声沉闷的、如同湿泥巴被压扁的声音响起。
那叠蕴含着极阴煞气、能化作索命纸人的惨白纸片,在被烧饼砸中、压住的瞬间,仿佛承受了万钧之重!它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那半块油乎乎的烧饼硬生生地压扁、碾碎!化作了一滩粘稠的、如同劣质浆糊般的惨白糊状物,糊在了祭坛光滑的黑石表面!连带着那叠纸片下方祭坛的纹路,都被这股蛮横的力量压得微微凹陷!
而被烧饼直接命中的青铜编钟,更是发出一声极其短促、如同哀鸣般的“叮”声,钟体上本就遍布的裂痕瞬间扩大、蔓延!“咔嚓”一声脆响,整个编钟竟被那半块烧饼硬生生压得四分五裂!化作几块黯淡无光的青铜碎片,混合着惨白的纸浆,被牢牢地“嵌”在了烧饼底下!
控尸的颤鸣戛然而止!
祭坛顶端那股深沉阴冷的怨念气息,如同被掐断了源头,骤然消散!
更诡异的是,随着编钟碎裂、纸人阵被烧饼压塌,祭坛周围那些原本在编钟控制下疯狂挣扎的骷髅兵,眼窝中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