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护体罡气,隔绝着无孔不入的毒气侵蚀。石铁牛则憋红了脸,全靠一口雄浑的内息硬撑,额头上青筋暴跳。只有霜影,似乎对这种污秽之气有着本能的厌恶和抵抗,银灰色的毛发在毒雾中微微发光,将靠近的毒气驱散开一丝丝。
“沈少侠!你看!” 石铁牛指着前方浓雾中隐约可见的残破吊脚楼轮廓,声音带着沉痛,“寨子…已经陷在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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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绝望的哭嚎和咳嗽声穿透浓雾传来,如同鬼域的回响。隐约可见一些苗民的身影在浓绿的毒瘴中痛苦地翻滚、抓挠着自己的喉咙和脸,皮肤上鼓起可怕的脓包和水泡,迅速溃烂流脓。一个瘦小的身影踉跄着冲出毒雾边缘,没跑几步就扑倒在地,身体剧烈抽搐,皮肤如同被泼了强酸般滋滋作响,冒出黄烟,转眼间便没了声息。
沈破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眼前地狱般的景象,瞬间与记忆深处那场焚尽家园、吞噬亲人的大火重叠!同样的绝望,同样的无力!碧玉在胸口骤然变得滚烫,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和毁灭冲动直冲顶门!
“鬼骨!!!” 他双目赤红,喉咙里迸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握剑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石铁牛看着那些惨死的族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巨斧的斧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芒。
**冰魄!开道!**
“霜影!” 沈破云强压下沸腾的杀意和悲恸,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的沙哑,“看你的了!冲开一条路!去毒气最浓的地方!”
“嗷——呜!” 霜影似乎完全理解了主人的意图,它从沈破云怀中猛地昂起头,对着前方汹涌如墙的惨绿毒瘴,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清越长啸!不再是幼狐的稚嫩,而是带着一种古老而威严的穿透力!
它瞳孔中那原本有些紊乱黯淡的星璇银芒,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辉!小小的身躯仿佛成了一个冰冷光源的核心!
**呼——!**
一道凝练如实质、直径足有水桶粗细的冰蓝色光柱,悍然从它口中喷吐而出!光柱所过之处,空间都仿佛被冻结!翻涌的惨绿毒瘴如同遇到了克星天敌,发出“滋滋”的、如同滚油泼雪般的刺耳声响,瞬间被冻结、净化、湮灭!一条笔直的、弥漫着森寒白气的通道,硬生生在浓得化不开的毒瘴之墙中贯穿而出!通道两侧,是被冻结成惨绿色冰雕的毒雾,暂时无法合拢!
“我的亲娘姥姥!” 包不同不知何时竟也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了上来,大概是担心被彻底丢下。?纨, · ·鰰*占, ′哽?新`最\全,他看着眼前这神迹般开辟出的寒冰通道,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随即又看到通道边缘那些狰狞蠕动的毒雾冰雕,吓得一蹦三尺高,“哎哟喂!沈少侠!等等包爷!这…这路看着也瘆人啊!”
“少废话!跟上!” 石铁牛嫌他腿脚慢,蒲扇般的大手一捞,直接把包不同像拎小鸡一样扛在了自己宽阔如门板的肩膀上,“抱紧了!掉下去被毒雾啃了,包爷可不负责收尸!” 他迈开大步,咚咚咚地冲进冰魄通道,速度竟不比沈破云慢多少。
包不同被颠得七荤八素,胃里翻江倒海,死死搂住石铁牛的脖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石…石兄弟!慢…慢点!包爷的隔夜饭…嗷!腰!包爷的细腰要断啦!你这哪是骑马,你这是拆骨头啊!” 他滑稽的惨叫声在肃杀的冰魄通道里回荡,冲淡了几分地狱般的恐怖氛围。
沈破云无暇他顾,抱着霜影(喷吐冰魄后小家伙明显萎靡了许多,银芒剧烈闪烁),身形化为一道模糊的青影,沿着霜影开辟的生命通道,向着万毒谷最深处、那毒瘴翻滚最为剧烈、邪恶气息最为浓郁的核心——黑煞毒窟的入口,疾射而去!他能感觉到,碧玉的灼热正指向那里,鬼骨那老鬼,就在里面!
毒窟入口开在一面陡峭的、布满滑腻苔藓和毒菌的黑色崖壁下方,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此刻,浓稠得如同墨绿泥浆的毒瘴正从洞窟深处源源不断地喷涌出来,融入外面翻腾的毒云。洞口残留着杂乱的脚印和拖拽的痕迹,显然不久前还有黑煞教徒在此活动,如今却死寂一片。
沈破云没有丝毫停顿,剑光一闪,将洞口垂挂下来、沾满剧毒粘液的藤蔓绞得粉碎,身影已没入洞中。石铁牛扛着晕头转向、兀自干呕的包不同,也一头扎了进去。
洞内通道曲折向下,弥漫着比外面更浓烈十倍的恶臭和腐蚀性气体。石壁上挂满了暗绿色的恶心粘液,滴落在地,发出“嗤嗤”的声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地上散落着一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