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站在树下,朝他伸手想接他下来,闻言奇怪道:“是啊,怎么突然这么问……”
“不然呢?”
树下的禅院直哉抬头恶狠狠地盯着他,毫不客气地抢话道,“难不成还能是你这个乡下来的怪刘海?!”
[咣——]
似乎有另一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夏油杰的脑袋上。_咸.鱼¢墈~书, *哽′辛?最`全+他脑中飞快回忆起自己先前都自以为是地说了什么:
[夏酱和悟的婚约是有什么隐情吗?]
[如果夏酱一定需要一个婚约对象,其实也可以考虑我。]
……
他完全无法直视树下仰头望着他的夏江的眼睛,只能单手盖在自己眼前,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大脑混沌。
他不明白,他自己先前到底在擅自揣度什么,为什么不能张口直接说,以至于产生如此令人脚趾扣地的错误联想。
越是回忆,浓重的羞耻感与悔意就越是将他拖入地底泥沼。`晓/说^C′M\S· +唔*错~内.容`
前一刻还在勇敢制止社会悲剧新闻发生的少年,这一刻的脸上只有尴尬茫然与无措,耳垂烫得仿佛能生生挤出血来,惨淡得像狂风骤雨过后柔弱的小白花。
“哈,居然还在夏酱面前装可怜?!”
五条悟难以置信地瞪着树上的丸子头,像只被气到炸毛的猫,在树下转来转去,喵得很难听。
夏油杰百口莫辩:“不,我不是……”
五条悟:“就是!刚才也是,以你的身手明明能躲开,故意等着被我踹,好在夏酱面前哭诉是吧!”
夏油杰额角青筋一跳,还记得现在是自己理亏,忍耐着道:“……没有的事,我只是不小心走神了。”
“就有!卑鄙无耻!绿茶杰!一个不注意就趁人之危撬墙角,恶劣至极!”
夏油杰脸又青了,下一秒又红了,声音也低下来,显得有些委屈:“我不是那个意思…是误会。!咸¨鱼+墈!书? +首~发^”
“误会?什么误会,我唇语八级,两只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卑鄙的外乡人!”
夏江惊讶:“悟,你在偷窥?”
“不是偷窥,我在光明正大地看。”五条悟抱起胸,一脸美国meangirl地挑剔道,“就连杰背地里差使花御给夏酱你搜集最漂亮的樱花;编花环卖弄心灵手巧人设、以此讨好你的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对吧,愚蠢的小竹马!”
“太可惜了,只是一束就地取材的小樱花,加上幼时玩伴那点微薄的情谊,也完全比不上我在夏酱心里的地位呢~”
夏油杰:……
五条悟真不愧是他的挚友,短短几番话就打散了他心里那些浓重堆积的尴尬与后悔。
现在冷静下来再回想,虽然他的想法大错特错,夏酱和悟也是建立在正常伦理观下的合法婚约,但是!他有一点观察绝对没错——
“夏酱也不是因为喜欢悟才和悟建立婚约的吧。”夏油杰忽然辛辣而略微不自在地反驳道。
夏江睁圆眼睛:“喂!”
这话可不兴说啊,会掉好感度的啊!
五条悟的反应比她更快,跳起来一爪子就想把挚友从樱树上薅了下来:“你说什么?”
“眼睛很亮嘛。”姗姗来迟的甚尔看着小鬼们内斗,抱臂吹了声口哨。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夏江是为了更快收拢势力才向五条家的宝贝神子抛出邀请(误),每次看到六眼因此得意洋洋,都忍不住在心里哀叹一句“玩具被人戏弄的悲哀”。
五条悟没空理他,无比神气自信地站到了夏江身边:“夏酱可是第一次见面就夸我好看,对我一见钟情,同天下午就向我提出婚约的人。”
“一见钟情是夏酱自己说的吗?”夏油杰已经不再信赖任何仅靠推测得出的答案,“其实只是悟太自恋了吧……”
五条悟眼皮一抖。他才不自耗,转头就自信十足地问当事人:“夏酱你说。”
“那当然是——”夏江毫无犹豫,语气还有点小激动。
玩了这么久的《恋在咒回》,她早就习惯了没有好感度选项、没有剧情分支点选择的所谓高自由度模式,但如今放在她面前的死亡问题,毫无疑问就是一道关乎好感度涨幅的选择题!
“——那当然是因为我喜欢悟!”
夏江竖起大拇指严肃道,“悟的天赋很好,虽然性格有时候乖张任性了一点,但他那么可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