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忍不住想要反驳,还是住了口。¨c¨m/s^x′s′.¢n_e*t~
他们隐隐发觉,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对着唯一的那个人而说。
“我知道,我和师尊仅有师徒恩义。”
“师尊看着我从八岁成长到十八岁……看到我的眼神,就像看待自己的孩子。”
灵檬说出这句话,声音有些哽咽,有些无力:
“师尊对我所有的亲昵,所有的感情……都只是……亲情。”
“所以……他对我才没有对其他女子的忌讳……看似亲昵,实则相隔千里。”
极品丝绸般的一头黑发,垂落如瀑布,遮挡灵檬湿红的眼眶,声音如诉如泣:
“我很绝望。”
“师尊不可能会爱上我……我一直以来都知道。”
一滴晶莹的泪珠,自白皙无暇的脸颊上滑落,在地面上摔碎的……是心。
全场震动,举目哗然。
易二三更是被这未曾听闻的话语,震惊得脑袋嗡嗡作响,看向继续陈述的灵檬,怔怔出神。
“我总是在等师尊,五年又五年,千日复千日,万时更万时……”
“我知道我等不到。_j!i′n*g·w,u′x·s+w~.¨c_o,m*”
“我想要任性,怕师尊不高兴;”
“我想要哭闹,怕师尊伤心;”
“我想要跟随,怕师尊担心……”
“我总是怕这怕那,内心懦弱……我恨自己只是一名寻常的女子,为什么不是大家口中的‘青莲仙子’?”
灵檬压制不住心中的悲戚,止不住地抽泣起来,泪如雨下。
此时的她,于众人惊愕呆滞的目光中,真的成为了一名普通的女子,无助的女子。
也是痴情的女子。
凄然氛围不知不觉蔓延开来,引得不知道多少悲苦离人落下相思泪。
“对不起。”
灵檬抹掉不断滚落的泪水,诚挚地道歉,却是不知道为谁。
她苦笑着、木然地下了定论:
“这样的我,师尊是不会喜欢的。”
这一声,是心死的声音。!q~i_u?s*h¨u,b.a+n/g_.,m^e*
易二三想要伸出手去触碰,去拥抱,不知道为什么丧失了所有的勇气。
灵檬说的是错的,也是对的。
他一直把灵檬当弟子,是看着长大的孩子。
看着她从粉雕玉琢的八岁小萝莉,恍然间亭亭玉立。
看着幼年的她跟在自己身后,因为吃苦委屈地抹眼泪,堵着气不寻求安慰。
看着如今的她天赋冠绝天下,气质飘然出尘、艳压群芳……成就“青莲仙子”,当之无愧的双榜第一。
为了她,他可以屠尽魔门,灭杀圣皇。
为了她,他可以逆天战地,篡改大道,倾尽所有。
但是,这一切皆是来源那一双,她在幼年就托付的小手,那一声声发自心底的“师尊”。
易二三扪心自问,敢对天发誓,对灵檬的感情未曾掺杂其他一丝一毫。
易二三喜爱灵檬,是师尊对于弟子的喜爱。
他却未曾想到,灵檬对于自己的……却是男女之爱。
在这层窗户纸捅破之前,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现在灵檬将心意亲口说了出来;他没办法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装作一切如常。
窗户纸已经捅破。
曾经亲昵的师徒关系,注定回不去了。
一时之间,易二三不知道自己该以怎么样的态度,去面对灵檬,彷徨无措、坐立难安、愧疚难当。
更让他感到惶恐的事情,是灵檬为什么要选择在擂台上、在和凌青锋决战前,说出这番话。
他想要去明白,一片空白的脑袋嗡嗡作响、乱糟糟的,连一丝头绪都无法理清。
心,乱如麻。
人,呆若木鸡。
孤望月同是神情呆滞,凝望着灵檬不断颤抖的柔弱娇躯,如同被钉在了座位上,无法一言一行。
“如果能重来一次,我希望那天不再遇见他……我希望,才刚刚遇见他。”
“我不想当他的‘檬儿’,只能守望的那个‘檬儿’。”
“我想当他的‘檬儿’,住在心底的那个‘檬儿’。”
灵檬说完这最后的倾述,玉手按着胸口,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一口气。
“凌青锋,我的话说完了。”
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地抹掉眼泪,脸上再次绽放解脱般的笑颜:
“这一段因果,该结束了。”
凌青锋猛地从刚才的心思百转中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