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杜晖有些为难,“六姑娘,不是我不替你通传,是大人今天吩咐了,谁都不见。”
桑窈落寞地垂眸:“既然如此,我便不叨扰谢表哥了。”
桑窈转身欲走,谢止渊模糊的声音突然传来:“叫她进来。”
杜晖一愣,替桑窈打开门,“六姑娘,请吧。”
桑窈缓缓走进屋内,熟悉的木质香瞬间包裹着她,让她觉得十分安心。
其实她没什么话要跟谢止渊说,只是今晚实在委屈得紧,前世她是父母兄弟捧在心尖的明珠,别说耳光,便是责骂,都很少有。
唐维凭什么打她,又凭什么打唐窈,她既替自己生气,又替唐窈委屈。
人一受委屈,就喜欢去找亲近的人,桑窈也不例外,只是她在这江宁举目无亲,唯一一个有些联系的,就是眼前的谢止渊了。
此时他正坐在桌案前处理公文,眉眼疏冷,桑窈静静注视着他的眉眼,莫名觉得,谢止渊居然有些好看?
一定是她今天被打昏了,才会出现这种错觉。
谢止渊抬起头,看见她时愣了一瞬,问她:“脸怎么了?”
桑窈款款走过去,嘴角带笑,因为她侧脸红肿,笑得有些奇怪,她靠到桌前,“谢表哥,我是来跟你说,这几天我被父亲罚跪祠堂,你有一段时日见不到我了。”
谢止渊淡定地移开目光,“所以呢?”
“所以啊……”桑窈解下腰间的香囊,“这是我自己绣的香囊,送给谢表哥,聊慰相思。”
细白手掌间静静躺着一枚精致小巧的香囊,谢止渊吝啬分个眼神,丢下一句:“不必送我。”
桑窈想了想,决定走一招苦肉计。
她拉住谢止渊的衣摆,挤出两滴眼泪:“我承认,之前说喜欢谢表哥的话,有七分假,可剩下三分是真的!我在唐家不好过,所以才会想着,借这门婚约脱离唐家,我也自知配不上谢表哥……”
桑窈抬眸,眼泪顺着眼眶滑落:“所以这门婚约,谢表哥就当不存在吧……”